梦里的她摔碎了簪子,梦里的秦意给了她休书,
这样一想,倒是个好梦。
突然后悔今天没进那小宅,若秦意一直在等她可如何是好,
他一定会很不安吧,那人是敏感的,去晚了一刻都会想东想西,
中了邪一样,酒酿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她真不是个东西,白让秦意等那么久。
睡前把安神香减了大半,她觉得明一早就去小宅,和秦意好好道个歉,
果然,
她起了个大早,又是好巧不巧,在大门口遇到了去早朝的沈渊,
“还去?”沈渊问,眼中露出强烈的不解,
酒酿不理他,闷头上了马车,
马夫打马前行,不出一会儿就到了小宅门口,
又不行了。。。她手心又开始冒汗,闭上眼,再次深深吸了好几口气,
撩开车帘,还是那个安静的石墙小院,屋子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等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纸窗,希望那人路过时剪影可以投在上面,
可是没有,等了许久也没有。
“回去吧。”她敲敲车厢告诉马夫,
马夫似乎开始适应沈家夫人的怪脾气了,什么都没问,打马回府。
她做了许多事情让自己分心,比如喂鱼,比如在竹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甚至她重新拿起了绣线和银针,歪七扭八地乱戳一通,
有事做,总比胡思乱想来得好。
她给自己找了理由,她不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而不敢进小宅的,
每次都是她去找秦意,凭什么就不能那人主动来呢!
如此想着,她很快就把自己说服了,
绣线胡乱地穿梭在丝帛间,就听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
“夫人夫人,外面有人找,说都两天没见到您了,想来看下是怎么回事!”
酒酿只觉得头皮瞬间发麻,憋闷了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出来,她几乎是大步跑着到了大门口的,
阳光正好,
一路之隔,那人倚在墙边,高束的马尾落在肩头,见她来,冲她展开了笑颜,摇了摇手上的月白色小袋子,
“等你两天都不来,只好亲自送来了。”
酒酿知道,那是装着玫瑰糖球的袋子,
是他离开前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