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仨可别贫了。”
“咋了?”
“那家伙明显没死透,只一时被我震散逆元,根本缓不多久。”宠渡不时回望陈广坠落的方向,“趁这会儿赶紧跑,越远越好。”
“如何可能?!”
“那等拳力,他受得了?”
“还记得他先前扔的瓶子么?里面当是某种神丹,那厮必因此强化了肉身,不那么容易破的。”宠渡回忆着轰击瞬间的触感。
此言既出,气氛骤然凝重起来。
另两人蹙眉不言,戚宝一门心思催快人偶,前后没多久,便听宠渡起声暴喝:“冲击将至,各自当心。”
脚下地颤连绵,回望身后,但见一抹炫彩余光勾勒出一朵蘑菇状的烟云,随后传来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三人顿时明了:陈广还是自爆了。
“这混蛋!”
“真是死而不僵。”
“咱们离得远,想来还好。”
“危险还在别处,都仔细了,听我号令。”宠渡心中另存隐忧,郑重叮嘱道。
话音甫落,冲击骤临。
呼啸声中,先一阵狂风卷起沙石扫荡而过。所幸正如赵洪友所言,距离够远致其威势大减,戚宝稳住人偶正面硬抗无碍。
紧随而至的土浪也已式微,同样撼不动人偶。其余三人见状大喜,却听宠渡急道:“金兄,大火。”
不怪另三人无所觉,宠渡也是借神念才看得清楚:被卷起半空的嗜灵虫群密如飞蝗骤雨,铺天盖地斜落下来,堪堪将至。
诚所谓事急从权,宠渡可顾不得那许多,语气免不得重了些,透出别样意味。
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抹不容商榷的果决。
同样几个字,若是出自其他喽啰之口,金克木说不得恼羞成怒,但此刻非但不气,反觉得理所应该。
折服于宠渡展露出来实力与洞察,金克木未做多想,电光石火间调运真元注满双臂,并指所向嘭嘭两响,五十步开外猛然燃起熊熊大火。
火分左右,计有两簇,紧随金克木交错挥臂各自飞速延展,于中间融汇成墙;叵耐所剩真元有限,整道火墙只腾起丈许。
“不够、不够。”宠渡眉头微蹙。
“我来助你。”赵洪友一指真元精纯且浑厚,其性属木,对火本有滋养神效,顿使火焰爆燃,几息间不单将整座火墙加厚加宽数倍,更拔至五丈来高。
烈焰滔天,光耀方圆数里,也照亮了漫天黑点。
“原来嗜灵虫就长这德行?确实没见过。”戚宝挠着下巴上的两层肉,“兄弟咋认出来的?”
“老弟洞若观火,金某拜服。”
“谁说不是?”赵洪友与有荣焉。
伴随着连绵的哧哧声,怪异的肉香飘散四溢,嗜灵虫簌簌而落,重者被完全烤焦,轻者蜷曲挣命,少有能如常活动的。
依宠渡之意,四人早一步远远避开,自然未受虫群威胁。伫望片刻后,戚宝操持人偶继续跑路,紧赶慢赶终于抵近沙地边界。
“总算出来了。”
“这一路可比夺宝还惊险。”
“还不到歇气的时候。”宠渡仍自绷紧心弦,“前面山壁洞口众多,我来时未做标记,你几个谁还认得路?”
“兄弟放心,”戚宝笑道,“你看那是啥?”
循着指向,宠渡缩目细观,遥见一片夜光石,氤氲成或大或小的光团。
荧光照耀下,山壁上划痕密布,深浅各异长短不一,想来是戚宝所为,却难窥究竟是何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