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山里头更冷,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等着等着,我眼皮子开始打架,脑袋一啄一啄的。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睡过去的时候,那白狐狸,忽然张开了嘴。
一个鸡蛋大小,发出柔和白光的光团,慢慢悠悠从它嘴里吐了出来,悬在它跟前。
那光团一出来,周围的冷气好像都散了点。
“就现在!
张嘴!”
三爷猛地怼了我一把,低声吼道。
我一个激灵醒透了,还没弄明白咋回事,三爷已经一把捏住我下巴颏,另一只手快得跟道闪电,一把捞住那团白光,想都没想就往我嘴里塞!
光团一进嘴就化了,一股热乎乎的气流顺着嗓子眼滑下去,一下子冲到全身各处。
“唔……三爷你搞毛……”
我含糊不清地嘟囔,想吐,可哪还来得及。
没等我抱怨完,三爷已经从怀里掏出张写着我生辰八字的红纸,几步窜到白狐狸跟前,趁它没回过神,飞快地把红纸按在了它脑门前的地上。
干完这些,三爷拉起我就跑,头都不带回的。
我被他拽得跌跌撞撞,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那白狐狸好像察觉到了,猛地睁开眼,两道绿油油的光在黑地里亮得吓人。
回到三爷的小破院,天边已经有点发白了。
怪了,吞了那光团之后,浑身都暖烘烘的,之前那种钻骨头的冷和浑身没劲的感觉都没了,反倒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
“小子,你先眯会儿,我去趟镇上,买点家伙什。”
三爷交代一句,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我活动了下手脚,身子骨从没这么轻快过。
看来那光团确实是好东西,就是……三爷这偷偷摸摸从狐狸嘴里抢东西,还在人家跟前贴我八字,这事儿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
甩甩脑袋,懒得想那些绕脑子的事。
我找了本三爷搁桌上的破书,打算随便翻翻。
刚坐下没一会儿,“咚咚咚”
,院门被人敲响了。
这么大清早的,谁啊?三爷才刚走。
我心里犯嘀咕,挪到门边,扒着门板上那条细缝往外瞅。
门外站着个女的。
一个穿一身红得晃眼的连衣裙的女的。
身段没得说,头发长长的披着,脸看不真切,可光看那身条,就知道差不了。
可这荒山沟里,大清早的,冒出这么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怎么看怎么瘆得慌。
尤其是那身红裙子,红得刺眼……
我心里“咯噔”
一下,该不会……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