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战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可置信道,“真得?”
沈昭昭面上的笑意更加婉转夺目,她看着他说道,“自然是真的,你该知道的,从小到大,除了我的兄长,我便最听你的话了,你既然说了,让我不许跟方知月抢孩子,我自然会听的。”
从此以后,她也不再对霍北战抱有任何的幻想。
从这一刻起,她对霍北战的爱意也全部都被摒弃,她再也不要喜欢霍北战了。
霍北战看着她如此温顺的模样,心底升起一些柔软来,继续推着沈昭昭逛起花园来。
他的声音缓缓,不再冰冷,“你愿意听我的话就好,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打算放弃过你我的婚约,待祖母身体好些,我便去求她去侯府与你父亲商议我们成婚的日子,待你嫁给我以后,我们两个便一起好好守护国公府,好好照顾大嫂和她的孩子。”
他微笑地说着自己心中所期盼的事情。
沈昭昭嘴角始终挂着浅淡的笑意,她知道,霍北战说的话,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这边,沈远舟坐在自己的马车上,脸上的怒气还没消。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妹为了忤逆他的话,居然真的会伤害自己。
刚才那两下,他分明看出了小妹脸上的很绝,那样的凶狠残忍,分明是真的不想活了。
小妹居然对自己都这么狠。
可她从前只是个娇弱的娇娇女,手指间哪怕是擦破了一层油皮,都要跑到他跟前哭着呼痛,不停地掉眼泪,来寻求他的安慰。
她现在居然能眼也不眨地用发簪狠狠刺向自己的心口,像个恶鬼一样。
她对自己都能下得了如此毒手,那倘若是面对他呢?
小妹是否也能狠下心来去伤害他这个血亲兄长?
沈远舟脑海中的思绪不断翻飞,杂乱的想法让他忍不住头疼,身旁的小厮长明见他神色痛苦,很有眼色地上前,替他按压太阳穴。
他的手法很娴熟,只是轻轻按揉了几下,便让沈远舟的头痛一下子缓解了很多。
他道,“母亲将你送到我身边伺候着很好,我很舒心,母亲也有心了。”
无论如何,方姨毕竟出身书香世家,眼光和眼界都是顶好的,就算是为他选个贴身小厮,都叫他用得很舒心。
长明笑着道,“夫人是真心为了这个家着想的,也自然是为了您和侯爷着想,您日后出息了,也能更好地继承侯府,夫人也就放心了。”
他很会说话,三两句就把沈远舟说得很满意,方才被沈昭昭气出的心口痛也缓解了许多。
长明顿了顿,又继续道,“可是大公子,我虽是个下人,可是也是将您当作自己的全部,侯府也是我的家,您也是我永远的主子,有些事也不得不提醒您了。”
沈远舟眉头微微蹙起,隐约知道他是要说什么,却还是道,“你有话便说就好了,母亲器重你,我自然也不会拘着你,让你连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长明得了首肯,便停下了自己手上给沈远舟按揉的动作,绕了一圈,跪到了沈远舟眼前。
他道,“我说句冒犯主子的话,二姑娘今日做的事实在是太过分太大胆了,那个贺珩可是朝廷下旨的流放犯,能叫他留在难民营已经算是对他的恩赐了,可是二姑娘。。。。。。二姑娘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将这样一个流放犯私藏在庄子上,这若是被外人知道了,那我们侯府可要怎么办?二姑娘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档案窝藏流放犯,可是大公子您也不该拿着侯府的前途去赌啊!”
他的声音恳切,一字一句地诉说着自己的衷心,将侯府的未来摊开来放在沈远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