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儿臣忽然想到朱国的一些线索,想要先行离去处置。”
陆玄弋对帝后二人行礼说道,他此刻薄唇微抿,浑身都在冒着冷气,心中更有怒气翻涌不止。
顺御帝看着下方行礼的太子,双目微敛,有质疑与不满在眼底流动。
身为太子如何能这般轻易被女子所操纵?往后如何能担得起大任?
虽是这般想,但顺御帝还是说道:“太子一心为国,自当放你离去。”
陆玄弋行礼后离开,宫灯下,他墨色衣诀划出冷硬弧度,引得皇后神色忧愁。
下一刻,顺御帝便在桌下用自已的掌心将皇后的手背覆住,温热体温相互传递,带着情谊与安抚。
“不必担忧,朕年轻时也是这般对你,年轻气盛始终是要经历些的,”顺御帝这般说着。
就太子能力而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对于情爱一事,他认为太子还是有所欠缺。
但不经历情爱又怎知权利巅峰的自在?
皇后听顺御帝这般说,她神色不禁一黯,随即才说道:“玄弋虽还年轻,但臣妾作为他的母后,还是要让他克制些。
身为储君怎可儿女情长,陛下虽也是年轻过来,却不曾像玄弋这般遭受伏击后又恰巧被女子救下,也怪不得他上心了些……”
她与陛下是从年少走到现在,陛下虽对她有情有礼,两人也是举案齐眉,但始终少了几分真心的。
如今玄弋这般冷面重情,想来也是随了自已,如此想着皇后心底有酸涩涌现,但被她立即给压了下去,除了眼底有丝丝情绪外露,其余并无任何破绽。
顺御帝听皇后这么说,便也点点头:“的确如此,那温大小姐虽骗了他,却与他在木屋朝夕相处三日,难免滋生出情意,梓潼你与他去谈谈也好。
女子可有,但不可沉溺,若玄弋当真喜爱温大小姐,将其接入东宫又如何?新鲜一阵倒与别的女子再无任何分别。”
他甚深知得到便厌弃的心情,曾几何时他对后宫几人也是如此,什么都抵不过日夜相依来的腻味。
皇后明白顺御帝是何意,她轻声应了下来。
下方淑妃见帝后二人举止亲密的说着悄悄话,丝毫都没有为太子举动发怒的样子。
她忍不住说道:“陛下,臣妾听闻那温大小姐似乎与太子殿下有过一段……”
“淑妃!”
话还未说完,便被顺御帝严厉声音打断。
顺御帝看着淑妃,眼底满是警告与愠怒,他朝周遭宫人挥了挥手:“淑妃醉了,将她送回去。”
淑妃为何在宫宴提起温大小姐,他心底无比清楚,左不过是想为三皇子铺路罢了。
可笑至极。
淑妃不甘的被带了下去,皇后则是眼露嘲讽。
*
另一边的陆玄弋,他的确是去了关押朱国奸细的牢房,沉沉眸光落在这几个遍体鳞伤的奸细上,泛起点点寒光。
今夜他心绪不佳,需寻些东西来发泄一番,眼前这些朱国奸细便刚好,若那日没有他们,温清芜便也戏耍不了自已。
如今自已也不会这般心烦。
方才在宴上,他听见那些人称赞温清芜与江惊是段好姻缘时,心底便无端涌起怒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