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意是不想让杰森看见严苓脱衣服,却鬼使神差地把自己关在了门内。
严苓侧头看到他呆愣愣站在门边,身上银灰色的修身西装将他束紧,显得格外紧绷。
她心中暗笑,以杰森的性向,他应该担心担心自己。
他别扭地转过头,不去看她赤裸的背。
严苓从镜子里看到他的局促,冷笑说:“又不是没见过,两年不见,你全忘了?”
梁穆:“………”
他虽沉默,但耳根已经红透了。
他们被狗仔拍到在弄堂口激吻,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这两年,严苓对他,始终保持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迅猛攻势。
他公司附近的公寓,他出差的酒店,他受邀出席的各种场所,她都能找到门路与他见面。
她什么招都用了,但他像个贞洁烈女似的,严防死守,一次都没让她得手。
“我好了。”严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梁穆回过身,冷不丁地撞上了她正靠近的唇。
她唇上还带着被子里的温热气息。
被吻了脸颊,梁穆只是不安地转过头,“你别这样,我说了我不想……”
严苓乖巧地点头:“不想谈恋爱,你要当妈宝男。知道了,知道了。”
“………”
严苓一边往外走,一边拿手机拨打莫爱电话。
果然还是无人接听。
梁穆跟上来,说:“去前厅吧,问问周姨。”
———
佣人脚步匆忙地布置厅堂摆设,前厅是程家祖宅最庄重的地方,今日大喜,全用了红,红绸绑梁柱,室内装饰全用鲜花,红玫为主。
挂灯选了繁复样式的葫芦灯,成双成对,悬在厅堂主梁两侧,接应着天井落下的天光。
严苓和梁穆从西序廊后穿行到前厅,看到周月铃坐在前厅八仙桌旁,对着桌上的一张红色洒金的宾客名单发愁。
“周姨。”梁穆碰了碰周月铃肩膀。
周月铃回神,看到他们两人,叹了口气:“你们想想怎么办吧。”
严苓疑惑,“怎么了?”
厅堂外传来脚步声,步伐极快。
那人过天井时,严苓一回头,以为自己看到块煤炭生了一双雪亮的眼。
“啪”一个麻袋落在梁穆脚边,梁穆挪了挪皮鞋,打眼看穿着蓝色t恤和灰黑仔裤的黝黑小寸头,“许天来?”
许天来擦擦鼻子,嗯了一声,眼睛看向周月铃,道:“阿姨,这是柏崖的野菌,门口车里还有蜂蜜和林下参。”
周月铃卡住了,第一次见这么送礼的,忙上前来拍他身上的灰,叫人给他盛一碗番薯糖水来。
孩子也不知从哪里赶过来,嘴上全干裂起皮。
“你到了就全齐了。”周月铃把宾客名单往他们三人面前一摊。
女方宾客下面就只有他们三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