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来也窝着一口火气,说:“我跟你一起。”
“几个喽啰,用不着你。你看好她,先上船。”
他手抚着莫爱的手背拉下来,不听她的劝阻,把他们两人都推出去,关上了门。
包房里音乐停了,只有彩灯还在旋转,气氛诡异,时间一分一秒在凝结。
程景行看着眼前这帮人,左右扫一眼,全是怂货,一个敢对视都没有。
他步子缓慢走向沙发,周身凝着冰霜,眼眸如深潭,居高临下地看着余计华,像是下一秒他就要管他要个遗言了。
都到这个份上了,余计华也圆不回来,他索性啐了一口,冲程景行道:“冤有头债有主,今天这局是梁茗贻组的,商务酒局,你情我愿,发生什么都赖不着我。况且你女人也没吃亏,都给老子开瓢了,你还想怎样?”
程景行面无表情,步步逼近,双手扯住余计华的衣领,把他体积庞大的身躯摔向桌台。
余计华是个虚弱的胖子,养一身肥肉半点用都没有。
他趔趄着起来,肥硕的身体跟个不倒翁一样,没半点力气。
程景行毫不费力地反剪他的双手,把他的脸按在黑色岩板上,将他受伤的一侧袒露出来,细长的伤口周边还有一些瓷片的划伤,都不重,但很多。
包房无一人敢阻止,个个噤若寒蝉。
余计华嚎叫挣扎,口吐芬芳,像只被卡在岩石下拼命扭动的肥虫。
“程景行你放开我!妈的,你是个什么玩意,敢动老子,你给我等着!”
程景行面不改色,用一只手肘压住他,另一只将自动餐桌的玻璃板转了半圈,拿起一瓶还未开瓶的白酒,瓶口在岩板上狠敲一下,大汩透明液体从白色瓶身冒出来。
旁边看傻眼的王雨青和崔涛岸,脑中已猜到要发生什么。
下一刻,高度数的白酒像细细涓流一般准确流淌在余计华血红的伤口上。
“啊啊啊啊啊啊——”
余计华刺痛得惨叫,身躯疯狂扭动,程景行冷着脸压住他,愣是一滴都没浪费在别处。
一瓶倒完,程景行眉眼如冰霜,脸上凌冽的怒意半点没缓解。
他又伸手敲了一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他将第二瓶快速倒在余计华脸上,眼嘴口鼻都被酒液灌透,窒息感让他如砧板上鱼,拼命摆尾,连求饶都叫不出来。
第二瓶倒完,程景行放开手,让他起身,手上的瓷瓶重重往地上一摔,沉声道:“再敢靠近她,倒的就不是酒了。”
包房里这一连串的混乱在程景行摔门离开后,才算告一段落。
游轮的工作人员给余计华叫了医生,简单处理伤口,有些细小瓷片掐在肉里,只能等靠岸再去医院。
余计华本想直接打电话跟吴明森说,但这一身的气还没消,无处发泄,实在憋闷。
刚在人前丢了大面子,得先找人泄了愤,才有心思干别的。
他首先想到了王雨青和崔涛岸,但他们早已不知去向。
他更加愤恼,一气之下把包房里的人都赶走,“都他妈的废物!”
他从沙发上把醉酒的白敏扯起来,一巴掌将她扇醒。
“贱货,就知道睡,干活了。”
白敏反应很慢,捂着刺痛的脸颊,坐起身,扯了扯身上的包身裙,麻木中听到金属相碰的轻响。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身体瞬间抖如筛糠。
余计华已经解开了皮带扣,把黑色的皮带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