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书闲。”御书房门口,青画停下了脚步,轻轻对着里面道。
保重,书闲,这宫闱风云尔虞我诈,高处生寒,你都要一个人好好算计了,你这辈子不可能
不富足,却也不可能轻松,而我,只能陪完你这一程,接下去的路,不由人,由天。
在这朱墨的皇宫里青画牵挂的人不多,杜蕊是一个,杜蕊真心待她,她自然是感觉得出来的,
青画不曾踏足过杜蕊的秋雅宫,也许是今天心神俱疲,想找个除了闲庭宫外的地方休息,问了好
几个太监之后,她总算是找到了秋雅宫的方向。
临到门口,青画却惊呆了,一片白绫!
“怎么回事?”青画揪住正在挂白绫的太监急问。
太监擦了擦眼泪,哑声道:“娘娘刚刚去了……”
“去了……”青画恍惚,“她的伤没到……”过世的地步啊……
太监一时脚没稳住,从梯子上跌落到了地上,他干脆瘫坐到地上嚎嚎大哭,“娘娘她是悬梁自
尽的……娘娘是个好人,虽然性子急了点,但是对下人都好!娘娘是被诬赖的!”
青画几乎是推开守门的几个太监奔到屋里,那儿俨然已经是个灵堂,杜蕊她……真的已经去
了,只是几个时辰,几个时辰前她还在闲庭宫里和她说要打她,几个时辰后她却冷冰冰地躺在灵
堂上……她的话还萦绕在耳,挥之不去。
她的一字一句,明明像是在交代遗言,青画捂住口鼻阻止眼泪倾泻,那个时候……她怎么没
发现她的异样呢?
悬梁自尽的人脸色都是恐怖至极的,所以杜蕊的脸上盖了一块布,青画没有勇气去掀开它,
只是在她身边跪了下来咬牙憋住眼泪。
“谢谢你救命之恩。”她轻道:“我会小心,我不自作聪明,你放心。”杜蕊,请你放心。
杜蕊死后,青画病了一场,御医诊治了一个月无果,查不出缘由,只是无缘无故地身体虚弱,
这一个月里,书闲不知道是忙于册封典还是别的什么,一次都没有在闲庭宫出现过,于此,青画
已经没有多少感悟,她只是晒着秋日里柔和的太阳,在寂静的闲庭宫里等待着某些潜移默化的东
西。
墨云晔消失不见了,他就像是沉船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青画的视野里,一起消失的还有
柳叶一行人,这一个月,墨轩派人里里外外把闲庭宫围得严严实实,连飞鸟都不能进入闲庭宫,
听守备的统领说,这个月已经有三、四波人马夜袭闲庭宫,都险险地被拦下,青画由此知晓,有
个人急着想要她的性命,已经乱了方寸。
御医不来的时候,她常常仔细地查看脚踝上的印记,那青色印记已经成了暗色,狰狞地盘桓
在脚踝上,这也是她不大走动的原因之一,她的那双脚其实已经不大能走动了,就如同当年中了
三月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