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索中,不觉到了东照门,东校场已然在望了。
这时,欧阳白云忽然停步转身,道:“今夜无月,却有浮星,老朽观看,只不过子时一刻光景,相公以为然否?”
柳南江抬头察看一阵,然后点点头,道:“约莫如此。”
欧阳白云道:“那么,离子正还有一刻工大,害老朽问相公几句话。”
柳南江道:“洗耳恭听。”
欧阳白云道:“令师无尘大师为当今一代高僧,早年曾为少林主持,不知缘何挂单独走,隐居海外?”
柳南江道:“身为徒子,焉能过问师父之事。”
欧阳白云道:“答得好。”
语气一顿,道:“那么,令师派遣相公前来长安,有何重任?”
柳南江道:“乃是追查本门两件遗宝。”
欧阳白云道:“所谓本门,可是指少林寺而言?”
柳南江道:“晚辈不知,家师如此说而已。”
欧阳白云道:“那么,两件遗宝是指那铁剑、玉佩吗?”
柳南江道:“不错。”
欧阳白云道:“蒙相公坦诚直告,老朽多谢!”
说罢,长长一揖。
柳南江连忙闪避,道:“晚辈承担不起。”
欧阳白云又道:“移时若老朽真与那黄衫客动起手来,相公将为何人助拳?”
柳南江道:“高人过招,哪有晚辈助手余地。”
欧阳白云道:“为令师清誉,相公凡事务必三思。”
柳南江道:“前辈此话何意?
欧阳白云道:“老朽之意,是要相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柳南江道:“前辈乃多年成名高手,自无晚辈相助之必要。前辈言下之意,仿佛是要晚辈不为黄衫客助拳不知可对?”
欧阳白云点点头道:“老朽正有此意。”
柳南江道:“前辈此言差矣,那黄衫客既然胸罗万机,武功过人,又何须晚辈助他一臂之力?”
欧阳白云冷哼道:“今晚只怕他不来。”
柳南江道:“以晚辈忖度,他一定会来。”
欧阳白云道:“那么,他就一定难逃公道。”
柳南江道:“晚辈也想请教前辈几点。”
欧阳白云一挥袍袖,道:“直言无妨。”
柳南江道:“听前辈所说难逃公道之话,仿佛那黄衫客与前辈有何恩怨纠葛,然而前辈对他的本来面目却一无所知啊!”
欧阳白云道:“老朽知他是谁。”
柳南江道:“能够见告吗?”
欧阳白云道:“所谓黄衫客者,不过是终南三君子之一的竺道台之化身。”
柳南江不禁吁出一口长气,摇摇头道:“前辈猜错了。”
欧阳白云白眉一皱,道:“莫非相公早知他的本来面目?”
柳南江道:“不知。”
欧阳白云道:“既然不知,何以知道他不是竺道台?”
柳南江道:“因为黄衫客也在追查竺道台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