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苞最终答应借钱给我。
关于聘礼,我怎么向冯艾开口呢?再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和冯艾根本无暇为订婚的事折腾。我不想这么做,这对我和冯艾是不公平的。我在电话里告诉她,我差不多把钱借到了。她很惊讶,问,这么多钱,你是怎么借到的?
我说,向我妈借了两万,又从公司提前支取了半年的工资。
冯艾问,你妈没问你要钱干吗?
我笑着说,结婚啊!
冯艾说,你说点儿正经的吧。
我说,我跟我妈说,我要向你求婚,这是聘礼钱。
冯艾说,亏你想得出,我会这么便宜地把自己送给你吗?
我说,我把我自己也赌上了。
她笑着说,你真要赌上我们俩吗?
我说,我是认真的。
说完,我像是被石头磕绊了一下,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期间,我妈来城里看过我和冯艾一次,她不放心我跟冯艾的事。我跟我妈聊起冯艾的家庭情况。
我妈有些同情冯艾,她爽快地答应了借钱的事,这对冯艾来说真是雪中送炭。关于订婚的事,我妈说这是一件非常庄重的事,需要双方父母的见证。
我妈说,仪式感对女人来说非常重要,不要轻易回避。
冯艾点了点头。
事情办妥,冯艾放下了心理负担。
等签订了拆迁手续合同,已经是腊八之后。
下雪啦。冯艾说。
是的,今年的雪下得很大,不一会儿,地面已有淡淡的白。
西安也下雪了吧?她问。
我没太关注。
你应该问问苞苞。她笑着说。
我跟她好久没联系了,你是知道的。
她哦了一声,似乎若有所思。
雪,越来越大。我跟冯艾说,我们进屋吧。
冯艾问,我们多久没去歌舞厅了?
我有些纳闷,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来?
我说,有两个月了吧。
冯艾拉起我说,我们去跳舞吧。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我根本不知道冯艾下一秒要干什么。
歌舞厅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舞者。
冯艾问,今天怎么没人呢?
服务员说,猫妖走后,这里的生意冷清了很多。
冯艾问,她不来了?
服务员说,不来了。
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冯艾要了一杯果茶,我要了一杯白开水。
窗外白雪茫茫,行人也少。我想今天大概不会再有什么人来了。
冯艾说,我想跳支爵士舞。
她换了身舞服,背景音乐依旧是埃尔维斯·卡斯特罗的Veron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