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颖把玩着掌心的棋子,“这件事来得蹊跷,不过对皇上对朝廷而言,的确是一记重锤。”
秋娴不解,“可是娘娘,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要造反吗?”
“嘘!”
傅玉颖示意秋娴不可大意。
秋娴快速环顾四周,好在也没人,云兮早早的将人都给撤了下去,如今就守在亭子外头。
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秋娴继续道,“娘娘,现下该如何是好,要通知公子吗?”
“通知?”
傅玉颖轻笑,“秋娴,这消息是从哪儿传来的?”
秋娴一愣,当即明白过来。
既然这消息是从宫外传来的,那就是说,这消息必定早就入了自家公子的耳朵。
既然都在公子的心里盘算了,那就没有通知的必要。
“奴婢明白了!”
秋娴行礼。
傅玉颖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棋子,缓步走下亭子,“不过我真的挺好奇的,到底是谁敢这样肆无忌惮。
如果朝廷追究起来,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是什么样的锦盒,能有这样的一句谣言传出?得锦盒者得天下?呵,好大的口气。”
秋娴摇头,“如娘娘所言,空穴不来风,怕是这问题还真的出在这个锦盒身上。”
“锦盒?”
傅玉颖想了想,不过是个锦盒,怎么能有让人放出如此豪言壮语?这锦盒还跟天下挂钩,里头到底装着什么呢?该不是先帝的什么东西吧?
听说先帝传位的时候,起先并不怎么中意当今圣上。
其实皇帝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是故才会急急忙忙的离开,直接回了御书房。
他开始翻找自己当年的承位诏书,这诏书是父皇当年留下的,是自己继承皇位最名正言顺的证据。
诏书还在,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跌坐在龙椅上,眉睫微微垂落。
“皇上?”
小德子低低的喊着,“您这是怎么了?”
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吗?”
小德子微微一怔,“皇上?”
“当年你也只是刚入宫的小太监,估摸着还没适应宫闱生活,所以才会在朕危险之际不管不顾的扑上来。
知道朕为何当时要把你留在这边吗?”
皇帝想起了自己的当年,“朕在诸位皇子之中,其实是最不惹眼的,但朕有个好母亲,朕的母妃是皇后。”
“即便是不得宠的皇后,那也是六宫之首,就好像朕如今的皇后。
虽然朕不喜欢她,可她身居高阁,谁敢轻易得罪?终究是母仪天下的女子,高高在上的国母。”
“当年父皇最属意的是齐攸王萧容,因为他的母妃虽然只是个贵妃,却是父皇最钟爱的女人。
连带着沐家,也跟着荣耀备至。
那时候谁都觉得,这储君之位非萧容莫属。”
“甚至于,连朕都是这样觉得。
可没想到最后,拿到这传位诏书的竟然是朕!
那些皇子们勾心斗角,不惜斗得你死我活,最后竟然让朕沾了便宜。”
“不仅如此,齐攸王还一力扶持朕登基为帝,这份情谊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