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凤凝视着手中的蜡丸,满脸是凝结着仇恨的怨毒的笑。
熹微的曙色,染白了窗棂。
天却还未完全放亮。
丁义将胡玉凤接出赤哈王爷的卧室。
丁义的脸冰冷得象蜡月天里的冰块。
胡玉凤跟在了义身后,娇声问道:“怎么不高兴?你吃醋了?”
丁义板着脸,没吭声。
他的确是在吃醋。
一想到昨夜胡玉凤与赤哈王爷寻欢作乐的情景,他心里就象是爬进了老鼠似的难受。
“别这样好不好?”她柔声贴近他身旁,“我和你一样也是身不由己。”
他的身子猛然一抖。
他想起了他的使命,在花庭假石山中杀死胡玉凤。
他怎忍心杀她?但,这是郡主娘娘的命令。
他狠狠心,穿过花圃月牙门,走向假石山洞。
“这是去哪儿?”胡玉凤问。
他没答话,继续往前走。
胡玉凤觉察到了不对,纱袖一拂,身形微晃,人已飘出三丈之外。
“想走?”丁义低喝一声,人腾空而起,流光闪逝。
蓦然间,丁义已现身在胡玉凤身前的花丛中。
胡玉凤身手再快,却是快不过丁义南天秘宫鬼影飘风的身形。
胡玉凤暗自叫苦不迭。
她此刻若能发出一束牛芒金针,定能叫丁义死无葬身之地,可是现在她身上不仅没有牛芒金什,就连短刀和任何毒物也没有。
除了藏在口腔内的一点迷毒药物之外,她是奉郡主娘娘之命,赤身来到南王府的。
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好狠毒的郡主娘娘!
思索之间,她奋力往回一跃。
丁义铁青着脸追将过来。
一连几个跳跃,丁义追上胡玉凤,将刀勒在她脖子上。
此时,他们的位置恰在假石山洞后。
丁义不愧是南天秘宫第五号杀手,逼追的方向和距离都拿得很难。
丁义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当胡玉凤知道这一点时,已经追悔莫及。
只要丁义手中的刀一挥,郡主娘娘的命令便完成了。
然而,他的刀呆呆地架在胡玉凤的脖子上,始终没有挥动。
因为胡玉凤正瞧着他在流泪。
她没有求饶,也没有惊慌和恐惧的表现,只是默然地流泪。
眼泪是女人的武器。
尽管它不象牛芒金针那么厉害,但它是一柄软剑,能把男人的心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