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
“您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您看见了这个?”
“我看见了。”
“您通知了国王?”
“当然!因为我正是为这个才来的!”
“这么说,是您使这件事失败的。”
‘是我,”希科说。
“该死!”博罗梅咬牙切齿地咕哝了一声。
“您说什么?”希科问。
“我说您真是好眼力,朋友。”
“得啦!”希科口齿不清地回答,“我还看见另外的事情。把您的酒给我一瓶,我如果把我看见的说给您听,会把您吓一大跳。”博罗梅连忙满足了希科的愿望。
“好,”他说,“您来把我吓一大跳吧。”
“首先,”希科说,“我看见德·马延先生受了伤。”
“哼!”
“真是妙极了!他正好在我走的那条路上。接着,我看见攻取卡奥尔。”
“怎么!攻取卡奥尔!这么说,您从卡奥尔来?”
“当然。啊!队长,说实在的,真值得一看。像您这样勇敢的人,一定会喜欢看看这种场面的。”
“我相信会这样;您当时在纳瓦拉国王身边?”
“紧挨着他,亲爱的朋友,正像咱们现在这样。”
“后来您离开了他?”
“我要把这个消息禀告法兰西国王。”
“您从卢佛宫来?”
“比您早一刻钟。”
“那么,咱们从那时起就没有离开过,因此,我用不着问咱们在卢佛宫相遇以后您看见的事了。”
“相反,问吧,问吧,因为我可以保证,这最稀奇了。”
“那就说吧。”
“说吧,说吧!”希科说,“见鬼:说吧,这说起来很容易。”
“那就请您做出努力吧。”
“再来一杯酒,好把我的舌头松开……斟酒,好。好吧,伙计,我看见你从口袋里掏出德·吉兹公爵殿下的信时,把另外一封信掉在了地上。”
“另外一封信!”博罗梅一下子跳起来,大声叫道。
“是的,”希科说,“信在这儿。”
他的一只沾满酒的手在指歪了两三次以后,手指尖点在博罗梅的水牛皮紧身短袄上,正好点在放信的那个地方。
博罗梅打了个哆嗦,仿佛希科的手指头是一块烧红的铁,这块烧红的铁碰到了他的胸膛,而不是碰在他的紧身短袄上。
“啊!啊!”他说,“只缺一件事情了。”
“什么只缺一件事?”
“您看见的全部只缺一件事。”
“缺什么?”
“这就是您也许知道这封信写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