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中的一个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不再费那份劲去试着跟他讲他的语言,干脆就用地道的法国话对他说:
“要是你不马上把我们送过去,尽管你是弗朗德勒人,死在这儿的就是你。”
“坚持住,先生,坚持住!”掌旗官喊道,“再过五分钟我们就到了。”
但是趁两个法国人回头听这几句话时,船夫解开了系船的缆绳,把两人撇在岸上,刷地一下划了开去。
不过,有个近卫骑兵明白这条船是多么有用,就纵马淌下河去,用手枪一枪击中了船夫。
失去控制的小船,兀自在河里打起转来,不过因为它还没到达河心,漩涡又把它推向河岸。船刚碰到岸边,那两个人就立刻抓住它,抢先爬上去。这种急于要单独走开的行动,使掌旗官感到惊奇。
“哎!先生们,”他问,“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先生,我们是海军联队的军官,你们看来是奥尼近卫骑兵吧?”
“是的,先生们,很高兴能为你们效劳,你们不跟我们一块儿走吗?”
“非常愿意,先生们。”
“如果你们太疲劳,徒步跟不上我们,就请你们爬到大车上去吧。”
“可以请问一下你们是去哪儿吗?”两个海军军官中不曾开过口的那个问。
“先生,给我们的命令是一直推进到吕珀尔蒙德。”
‘当心哪,”这个人说,“我们没有更早些渡河,就是因为今儿早上有一支西班牙人的小部队,他们从安特卫普来,等到太阳落山,我们才认为可以冒一下险,两个人不大会引起怀疑,可你们是一支部队……”
“你说得不错,”掌旗官说,“我去叫我们的队长来。’他喊亨利,亨利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掌旗官回答,“这两位先生早上碰到过一支西班牙人的小部队,跟咱们是同一条道。”
“他们有多少人?”亨利问。
“五十左右。”
“嗯,您就为这停下来的?”
“不是,伯爵先生;不过我想,不管怎样,控制住这条船不失为一个谨慎的做法,它可以载二十个人,万一情况紧急,需要渡河,来回运五次,拉住马的僵绳,就可以解决问题。”
“很好,”亨利说,“派人管好这条船;在昌拍尔河和埃斯考河汇合的地方应该有些房子。”
“有个村子,”一个声音说。
“到那儿去;两条河流汇合前形成的犄角是很好的地形。近卫骑兵们,前进!派两个人划船随流而下,余下的人沿着河岸走。”
“让我们来划船吧,”两个军官中的一个说,“如果您以为可以的话。”
“好吧,先生们,”亨利说,“不但一路上要瞅着点我们,等我们一进村你们就也上岸。”
“我们离船以后,要是有人偷船呢?”
“你们会看到,离村子百步以外,有一个由十名士兵组成的岗哨,你们把船交给他们就行。”
“好吧,”那个海军军官说。
说着他用力一划桨,小船就离开了河岸。
“奇怪,”亨利一边驱马前行,一边说,“这个声音我很耳熟。”
一个小时之后,他发现那个村庄由那个军官刚才说起的西班牙小部队驻守着: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在最没有想到会遭到袭击的时候遭到了袭击,几乎没有抵抗。亨利下令缴了俘虏的兵器,把他们关在村子里最牢固的一所房子里,派十个人看守,另外派十个人布岗看守那条船;还有十个哨兵分散在各处,说定一小时后换岗。亨利接着决定全队按二十人一批分批吃晚饭,地点就在关押西班牙俘虏的房子对面的那座房子。第一批五六十人的晚饭准备好了,这是给刚下岗的弟兄们的。
亨利在二楼挑了一个房间给狄安娜和雷米,他不想让他俩跟大家一起用餐。他让掌旗官带领十七名军官在餐桌旁就坐,并且关照掌旗官邀请看船的那两名海军军官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