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让我根担心。”
“哪一方面的,陛下?”
“那些传来传去的风言风语。”
“风言风语?……陛下为风言风语担心。”
“这道理还不简单吗,亲爱的,如果这些风言风语可能会给您惹些麻烦出来?”
“给我?”
“是的,给您。”
“陛下,我不明白您说些什么。”
“您一点也没有听说过吗?”亨利以同样的语气说。
玛格丽特真的有些紧张起来,她担心这是她丈夫的一种进攻方式。
“我是世界上最没有好奇心的女人,陛下,”她说,“我从来不去听旁人的闲话,除非他们凑到我耳边来讲给我听。何况,您所说的这些风言风语,我根本不屑于去听,所以即使有人来讲给我听,我也不会听进去,更何况讲给我听的时候我还塞住了耳朵。”?
“这么说,夫人,您以为根本不必理睬这些风言风语?”
“完全如此,陛下,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国王王后来说。”
“为什么尤其对我们来说呢,夫人?”
“因为我们这些当国王王后的,什么人嘴里都会提到我们,要是我们事事当真,可就太忙了。”
“嗯,我想您说得有道理,亲爱的,我要提供一个绝妙的机会让您应用一下您的哲理。”
玛格丽特心想,关键的时刻到了;她鼓起所有的勇气,用一种很坚决的口吻说:
“那好吧,陛下,我非常乐意。”
亨利开始说了,用的是一个有什么重大罪孽不得不承认的忏悔者的那种语调。
“您知道我对我的孩子福瑟兹的关怀吗?”
“啊!啊!”玛格丽特看到事情不是冲自己来的,不禁露出一副得胜的神态,喊出声来。“是的,是的,那个小福瑟兹,您的女友。”
“就是,夫人,”亨利答道,始终用的同样的语调,“就是,那个小福瑟兹。”
“我的侍从女官?”
“您的侍从女官。”
“您痴情的对象,您的情人!”
“啊!您也这么说,亲爱的,就跟刚才受您谴责的那些流言蜚语一模一样。”
“确实如此,陛下,”玛格丽特笑吟吟地说,“我谦卑地请求您的原谅。”
“亲爱的,您说得很对,公众中的流言蜚语常常是无稽之谈,我们这些国王王后尤其有必要把这条定理当作公理来接受。见鬼!夫人,我想我在说希腊文了(“定理”和“公理”这两个词,在法文中分别是théoréme和xiome。都是从希腊文移用过来的。)。”
亨利哈哈大笑起来。
玛格丽特在这阵放声的大笑中,尤其是在伴随着笑声的狡黠的目光中,觉察出一种调侃的意味。
一丝不安撩过她的心头。
“那么,福瑟兹怎么样啦?”她说。
“福瑟兹病了,亲爱的;医生们对她的病莫测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