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您就跟拿到钱一个样,”他说。
普兰本来已经伸出去一只手和一条腿,这时又都缩了回来,恰像是行了个礼。
“那么,咱们就算谈妥了?”公爵说。
“谈妥什么呀,大人?”
“您继续向我提供情况。”
普兰犹豫起来:公爵是要他做密探?
“嗯,”公爵说,“绝对忠诚的精神已经消失了吗?”
“没有,大人。”
“这么说我可以信赖您了?”
普兰心里挣扎了一下。
“您可以信赖我。”他说。
“这一切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是的,只有您一个人知道,大人。”
“去吧,我的朋友,去吧;好家伙!让德·马延先生当心吧!”
他一边说着这番话,一边掀起门帘让普兰出去;随后,等他看到普兰穿过候见室走得看不见了,他马上又去见国王。
国王玩狗玩腻了,正在玩棒顶球游戏。
德·艾佩农做出一副忙忙碌碌、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国王正专心致志地干着这么重要的事,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
不过,公爵不作一声,国王终于抬起头来。朝着他看了一会儿。
“嗯,”国王说,“又有什么事啦,拉·瓦莱特?哎哟,你是死了还是怎么的?”
“死了倒好了,陛下!”德·艾佩农回答说,“我就不会看到我看到的事了。”
“你看到什么啦!我的棒顶球?”
“陛下,面临巨大的危险,一个奴仆是能够为主子的安全担忧的。”
“又是危险?见你的鬼去吧,公爵!”
国王以惊人的灵巧,把象牙球顶在小棒的尖头上了。
“那么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公爵问他。
“瞧你说的!也许是吧,”国王说。
“您最凶恶的敌人此刻已经包围住您了,陛下。”
“啐!谁?”
“首先是德·蒙庞西埃公爵夫人。”
“噢,不错;她昨天在看萨尔赛特的死刑。”
“瞧陛下说这话的不在乎的口气!”
“那跟我又有什么相干呢?”
“那么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