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你说得不错,这是个好主意。不过等一下。”
“怎么?”
“我想,总不能让他们这副模样像影子似的跟着我吧?我的身子挺像样的,我不想让它的影子,或者说它们的影子玷污了它。”
“啊!咱们又回到费用问题上来了,陛下。”
“你原先想回避它吗?”
“不,正好相反,这是一切事情中最根本的问题,不过说到费用,我倒又有个主意了。”
“德·艾佩农!德·艾佩农!”国王说。
“您叫我有什么法子呢,陛下?讨陛下欢心的愿望使我的想象力增强了一倍。”
“哦,好吧,说说你的主意看。”
“嗯,要是由我来办这事儿,明天早晨这儿的每一位绅士都会在他们放破衣服的凳子上看到一千个埃居,那是头六个月的一笔饷金。”
“一千埃居六个月,六千利弗尔一年!得了吧!你发疯了,公爵;整整一个团也不值这些。”
“您忘了,陛下,他们是耍当陛下的影子的;刚才您自己说过,您要您的影子们穿得漂漂亮亮的。所以每个人得从他的六千利弗尔里取出一部分来添置衣装、配备武器,好让您脸上有光,我凭我的荣誉请您相信,对加斯科尼人得把缰绳放得松一点。不过,打点行装花上个一千五利弗尔以后,头一年还剩下四千五千利弗尔,打第二年往后每年有三千就行了。”
“那还说得过去。”
“陛下俯允了?”
“只有一个困难,公爵。”
“什么困难?”
“钱不够。”
“钱不够?”
“天哪!你该比谁都清楚,我对你这么说可不是推托,你自己的那张期票还没能兑现呢。”
“陛下,我想好了一个办法。”
“让我有钱的办法?”
“是的,让您有钱来防卫自己的办法,陛下。”
“准是吝啬鬼的点子,”国王斜着眼看了德·艾佩农一下,想道。
随后他大声说:
“听听这个办法吧。”
“离今天正好六个月以前,正式通过了一项征收狩猎税和捕鱼税的法令。”
“可能是吧。”
“头六个月缴上的税金是六万五千埃居,今天上午储金财务官正要拿去入库,我要他先别那么办,这样,要是不把这笔钱存进国库的话,就好给陛下派付饷金的用场了。”
“我原来要把这笔钱用来打仗的,公爵。”
“嗳,就是这么说嘛,陛下。打仗的先决条件是要人;王国的头等利益是防卫国王的安全:花这笔防卫国王的开销,正是兼顾了这两个方面。”
“道理是不错;不过,照你的算法,我看只要花四万五千埃居;所以还能剩下两万给我的那些军队。”
“对不起,陛下,恕我冒昧,这两万埃居归我了。”
“啊!归你了?”
“是的,陛下,这可以支付我的期票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