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曹顺正笑着点头附和萧峙:“太师宽厚。”
连小皇帝的贴身内侍都点了头,祁琮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即叫护卫把谢彦尘押到外面人少的地方,亲自拿来一条鞭子当众鞭笞。
谢彦尘原本一身上好的丝绸长袍,几鞭下去便斑驳残破。
他本就养尊处优,后背上很快渗出血来,染红了衣袍。
其他女娘被鞭声吓得不敢看,只有晚棠,淡然盯着。
许是前世的遭遇所致,她极为厌恶这种不顾女子尊严,只顾他们自已感受的男子。
这不是爱,是自私。
十五鞭子下去,先前还嬉皮笑脸的谢彦尘彻底笑不出来了。
他正要幽幽转头看萧峙,被祁琮挡了视线:“你们两个,把谢三郎送回国公府。
再去我院子,拿一瓶上好伤药一并送去。”
谢彦尘想冷哼,只是祁琮下手颇重,他这会连呼吸都能扯痛背上的伤。
祁琮亲自搀着他往外走了一截:“还望三郎见谅,我也是公事公办。”
挨几鞭子都算轻的,得亏今日人多,否则他都不知道谢三郎能不能走着离开勇毅伯府。
没看曹公公也在吗,陛下身边的人儿都站在萧太师一边。
经历这么一出,各府女眷纷纷告辞。
等祁琮折返花厅时,已经只剩下曹顺和萧峙夫妇。
曹顺这才向勇毅伯和祁琮传达小皇帝的口谕,无非萧峙乃大靖栋梁之材,身子有恙一日,便是大靖一日的损失……
祁琮听了几句便明白过来,陛下这是来帮萧峙讨药了。
他脸色难看地讪笑道:“公公放心,勇毅伯府也是大靖子民,本就该以大局为重。
我府早于前日便向太师承诺过,今日便会将血菩提赠与太师,实在是今日赏荷宴早已经定下,不得不拖到今日才赠。”
曹顺笑眯眯地夸赞几句,便回头让人把太医令请了过来……
谢彦尘刚被送到国公府门口,门子们便惊惶失措地跑进去传话。
不多时,谢国公及其子女,二房夫人及其子女全都熙熙攘攘地赶了出来。
谢国公吹胡子瞪眼道:“何人伤我三郎?府医呢,还不滚过来给三郎看伤!”
勇毅伯府的小厮被国公府的阵仗吓一跳,等谢国公鹰隼般的视线看过来,俩人才赶忙见礼:“国公爷,小的是勇毅伯府的。”
“是勇毅伯府伤了我家三郎?”
谢国公哪能允许一个落败的伯府踩到他头上,当即把早已经在前院等候的十来名家丁叫上,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勇毅伯府去。
送谢彦尘回来的两名小厮吓得不轻,竭力上前阻拦:“国公爷息怒!
实乃贵府三郎先滋生事端,得罪了……”
谢国公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只知晓刚才有人来通风报信,说谢彦尘去勇毅伯府参宴被刁难,好端端被骂了一顿,后来竟然被驸马爷亲自鞭打,谢三爷都快要撑不住了。
谢国公这两日本就寝食难安,又丧气不久,情急之下哪里还有余力思考,推开那两个小厮,便带人赶往勇毅伯府。
曹顺亲眼看着太医令带人取走血菩提,才放心地和萧峙夫妇一起往外走。
祁琮和颜悦色地送他们出府,还没踏出门槛,便听到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喧闹。
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太医令,白着脸和孙太医一起护着血菩提又折返回来:“大事不妙,谢国公带人打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