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陵道:“你父亲呢?”
梁克定道:“自然是弃养啦,何须再问?”
薛陵道;“令尊在世之时,可是为官家效力的么?”
粱克定道:“不错,谅你们早已打听清楚了。”
薛陵望了韦小容一眼,缓缓道:“我瞧他不似是奸恶之辈,但事实俱在,岂容狡辩,韦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韦小容道:“不错,如若我是你,一剑剌出,一了百了,宁可失之过酷,也不可留下后患,这叫做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梁克定道:“这是曹孟德的名言,他固是一世之雄,可真想不到千秋百世之后,遗毒尚且如此可怕!”
薛陵冷冷道:“你父亲比曹孟德还要坏上百倍。”
梁克定勃然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如若辱及先父,莫怪我出言不逊,要痛骂你们了。”
韦小容道:“我把你舌头割掉,看你怎样骂法?”
梁克定慨然道:“吾舌虽断,尚可含血喷你,至死方休。”
这话说得慷慨激烈,一听而知,发自衷心,绝非装模作样,当真有头可断志不可屈之概薛陵讶然道:“以梁奉这等心术不端之士,那得有如此悲壮激烈之子,这真是使人大惑不解之事?”
韦小容道:“好,我来试试看。”
伸手推开薛陵,挤到正面位置。薛陵这一移开,长剑也随之而撤走,梁克定迅即向左方翻出去,斜跃六七尺远。
韦小容冷笑一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瞧你还是回来吧!”
梁克定果然没有趁机逃走,这自然是因为他上有老母,焉能一跑了之,他持刀作势,厉声道:“我与你拚了!”
韦小容嘲声道:“拚什么,凭你也配?”
秀肩一幌,人影闪处,已到了他面前,她赤手空拳,便向对方扑去,一点也不把敌人手中长刀放在眼中。
梁克定连退三步,喝道:“且慢!”
韦小容道:“什么事?”
梁克定道:“你先把兵刃亮出来。”
韦小容轻哂一声,道:“还是那句老话,凭你也配?”
她话声甫歇,已跨步欺近,纤手直伸,迅快的向粱克定剁去。
梁克定但觉她玉掌上风声锐烈,不亚于利刀劈风,心头一震,挥刀招架。
韦小客运臂如剑,欺身连攻了三招,竟把手持长刀的敌人,追到墙角,叉成了退无可退之势。
梁克定心中方自骇然,忽见她纤手毕直向自己面门刺来,招式虽然平淡无奇,亦不觉其快。
但姿势动作,却飘逸似仙,美不可言。
他但觉对方这一招,威力无穷,自家简直毫无招架之力,正如早先薛陵的那一剑,亦是如此情形。
到了此时,任他如何不屈不挠,意志坚毅,亦是全无用处,不由得长叹一声,当啷啷丢掉长刀,闭目等死。
韦小容玉掌一挥,“啪”的一响,已打了他一个耳光。
薛陵沉声道:“姑娘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