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来。
前厅里一片温馨和睦,而就在连府大门前的一只石狮子边,江承烨已经站了很久了。
方才在回来的路上,他一度想要冲上去将她拉出来,最冲动的时候,他甚至已经点了两个随从的穴道将他们丢下马车。
可是隔着那道不堪一击的马车门,他却再一次犹豫了!
当初走的时候,就是在她不知情的深夜,如今回来,还要这样像做贼似的?他如今已经足够将她护住,将她与王府隔绝开来,可是当他试图感觉着马车门后的那个身影时,始终没能伸手打开那道门。
江承烨看着府邸门口那刺眼的“连府”二字,脑中一时间蹦出许多的想法,诸如她为何会在连府里住下、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变化、为何要改名换姓、为何要……太多太多的疑问,他都想亲自去问清楚。
端阳城的天气阴阴郁郁的,连带着到了夜间的月光也十分欠奉,江承烨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马车忽然停在了连府门口。
江承烨迅速的躲到了一旁,然后,他看着有些摇晃的连城煜下了马车,推开了下人的搀扶,摇摇晃晃的进了府里。
不知为什么,江承烨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在连城煜回来的那一刻紧绷起来,他再也不顾其他的,直接越到了后院!
端阳城的连府显然比东桥镇的更加有人气,即便江承烨没有见过,也能想象他们一家人和他住在一起的生活,他知道那是一种怎样温暖的感觉。
连府的结构布置十分的雅致,而在守卫上明显与从前的连府不同,江承烨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顺利的跟随着醉意朦胧的连城煜到了前厅。
连城煜忽然回来,自然是惊动了下人,很快就有婢女过来服侍他,连城煜拂开了下人的搀扶,将其中一个的领口揪着拖到面前:“如、如意……”
“三、三爷……”下人吓得不轻,可是又不敢公然逃开,连城煜仿佛清明了几分,他笑了笑,松开了手中的人,摇摇晃晃的就往外走:“对……如意已经死了……宁慈……宁慈……”
宁慈将将把小鱼儿哄睡着,下人赶过来的时候,如意正从小鱼儿的房间里出来。
“宁姑娘,三爷回来了,好像是喝醉了,在前厅谁也不敢拉着……正、正在叫您呢!”府里的下人都是叫宁慈宁姑娘,可是心里却早已经将她当做了主母。
宁慈闻言,似乎并不惊讶慌张,她只是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让她不要吵到小鱼儿,然后才从容的和下人到了前厅。
前厅里面,两排下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站在两边,果真如同报信的说的一样,每一个人敢上前去跟他说话拉扯他。
宁慈看了一眼坐在前厅椅子上的连城煜。
他似乎是醉了,两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耷拉着脑袋,全然不复从前的冷肃,那模样,反倒有几分滑稽。宁慈一步不停的走到连城煜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的头:“睡了吗?”
连城煜一张好看的脸早已经浮上红晕,听到宁慈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的女人,那一瞬间他有些失神。
宁慈站在他面前,只觉得他这个样子好笑:“自己走得动吗?”
连城煜的人有些迷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就那么撑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
殊不知,连城煜这样一个听话顺从的举动,让这看似平静的前厅里的八卦浪潮开始汹涌!
啊啊啊啊啊!还是宁姑娘有办法!
一句话就让三爷动了啊啊啊!这绝壁是主母的节奏啊啊啊!
一旁的下人们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一个个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彼此交流的眼神中,一切都已经十分明了!那激动的小眼神儿,仿佛已经看到了宁姑娘上位主母的那一天。这几年,除了最开始宁姑娘来了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后来她对人一直都是极好,在连府更是赏罚分明,直到三爷带回一个孩子说是他的孩子时,宁姑娘更是倾力照顾,整个连府其实都是十分崇敬她的。
若说做主母,必然还是宁姑娘最合适!
宁慈伸手扶住了连城煜,对一旁的人到:“去厨房将食材准备好,我稍后过来煮汤。”然后就这么半扶半拖着将连城煜带出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