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且等等,我怎么听着,刚才那声,倒像是,人?”站在一边的老人发话了,刚才那声叫喊,听着应是个女孩吧,不该是什么怪物啊。
众人抬头看看天,脚步慢下来,谁也不敢靠近一步,许久,拿鱼叉的男子才敢慢慢上前,轻轻拨开水草,此刻,众人才看清,原来是个破布口袋,只是此刻口袋里已经不会“蠕动”,也没有声音了。
然而,撕开口袋的那一瞬间,众人全傻了,什么黑壳王八,明明是个二八姑娘,只是,额头上,三个锥口般细而深的伤口,呼呼冒着鲜血。
手握鱼叉的男子,一时表情极不自然,而众人先是一愣,继而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了计较,看这样子这姑娘肯定是被歹人所害,抛尸在湖里,却不想此女福大命大,竟没淹死。
“这,这,周叔,我看这是上天给你恩赐啊!你没有儿女,河神就送了你一个女儿,将来再招个好女婿,给你养老送终,老来也有个依靠,多好啊。”就在众人“发呆”之际,刚刚执意要将“水神”请下湖的男子突然哈哈大笑,顷刻间将“水神”变成河神的礼物。
众人看看口袋里悲催淌血的某只,又看看孤老的周老头,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少不得随声附和,周老汉想了一想,自己孤独终老,如今天上白白掉下来个女儿,倒也是美事一桩,遂开开心心的拖着钓上来的闺女回家了。
“王上,属下无能,殿下,还是不肯回来。”
“倒也罢了。”弦乐居,苏洵一袭白衣负手立在窗楹下,温润如玉,一如当年。微微抬头扫了眼跪立身后的黑影,稍稍皱眉,
“鹰去碧波湖有何事?”
黑影诧异抬头,随即释然,自己脚上沾满碧波湖畔特有的周龙草,心细如尘的主子如何会猜不到。
“替殿下铲除异己。”在主人面前,鹰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遂将把笑江山的米虫沉湖之事一一道出,却不想,白衣男子脸上已然变色。
“属下擅自行动,请主上责罚。”看出苏洵的不悦,鹰虽有些不解,却不敢有任何异议。
“自去领二十板,下去吧。”淡的没有一丝感情,挥手示意鹰可离去。
她死了?摇摇头,苏洵心中有些黯然,倒不是怜惜,只是可惜了这步好棋,那年百花宴他便看出萧流云对灵奈的感情非同一般,直至后来发现灵奈假死出宫,亦没有声张,甚至于这次来京城,亦有一半是为了她,一切皆是要在战起之日出一奇招来挟制萧流云,但如今,这女孩却死的这样不凑巧,怎么能不让人叹息。
只是,这萧灵奈从来都如此命大,真的就这么容易死掉吗?
眯眯眼睛,苏询轻身跃出窗,碧波湖,少不得走一趟。
“小米虫,小米虫?”敲敲窗户,薛染夜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一早刘管事便差人来问灵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竟到了午时还未上工,灵奈从不赖床,今日怎么起的这般晚,敲门也不应。
猛地震开房门,床被皆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用过的痕迹,薛染夜本能的感觉到,出事了。
悲剧人生
当灵奈第n次睁开眼睛,活动活动手脚,由衷感叹,岸上的感觉真好。在被鱼叉叉晕之前,灵奈隐约听到了人们的谈话,了解到大概是渔民救了自己,虽说被扎的很痛,但比起在湖底活活饿死来说,灵奈真觉的包括拿鱼叉的那位都是淳朴善良的好人。只是,有一点,灵奈着实受不了了,便是这么黑的天,咋没人点灯呢?
摸索着想下床,谁知刚一起身,灵奈便一阵头晕栽倒在枕头上,摸摸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真真是悲催,不知流了多少血,还有身子下面,忘了大姨妈也来凑热闹,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叫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今天真是得到正解了。
“哎呦,姑娘你醒了?”周老汉忙奔上前来,将灵奈小心扶起,于是某人晕晕乎乎的靠着墙壁坐好,再加上头上的纱布,活像坐月子的老妈子。
“你这伤口很深,幸好没戳在要紧地方,要不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来,吃了药,快躺下休息休息。”其实这周老汉原本也非一人,人到中年,妻子也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却谁知天道无常,水水灵灵的女儿养活到五六岁,竟被拍花子的拐了去,妻子本就孱弱,自此更是一病不起,不到半年便散手人寰,到如今,已是十几年,仔细算来,若那女儿还在,比灵奈倒也大不了几岁,如今孤鳏老汉平白得了个女儿,日后有了依靠,心里怎么能不欢喜。
“呃,谢谢,谢谢大爷,就是,您能不能点上灯先?呵呵,呵呵。”灵奈傻傻的笑笑,黑灯瞎火的,这多吓人。
老汉诧异看看外面的太阳,又看看灵奈的白痴表情,遂将手放在灵奈眼前晃晃,只见那双水灵灵的形状挺好看的瞳子,呆呆的没有一丝灵动。
“这,这,姑娘,你看不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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