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苏悦调出昨晚偷拍的账册照片,"她们贪墨的手法太熟练,背后肯定有。。。。。。"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急停。
一支羽箭"哆"地钉在车框上,箭尾缠着的布条血迹斑斑,只有六个字:
【多管闲事者死】
梁君泽从箭杆抹下些粉末,在鼻尖一嗅:"砒霜。"
"好得很。"顾清宴狞笑着擦亮火折子,"正愁没借口搜河道衙门。"
正午时分,苏悦独自来到灾民营。
连日的对峙让她急需透口气,更想亲眼看看赈灾粮发放情况。
营地里弥漫着草药与腐烂物的混合气味。
几个瘦骨嶙峋的男子正在煮粥,铁锅里翻滚着稀薄的米汤。
见官服身影出现,他们慌忙跪伏在地,露出背上被鞭打的伤痕。
"起来吧。"苏悦弯腰扶起一个白发老翁,"今日领到粮了吗?"
老翁哆嗦着不敢答话,倒是旁边的小女孩突然开口:"官爷说……说粮仓被水泡了,要再等三日。"
苏悦胸口发闷。正要追问,忽听身后传来沙哑的女声:"大人若真想知道黄河为何决堤,老身倒有个故事。"
转身看见个佝偻老妇,拄着根焦黑的枣木棍。
她左袖空荡荡的,右眼蒙着灰翳,另一只眼却亮得骇人。
"二十年前,宁安亲王来濮阳治水。"老妇从怀里掏出块生锈的铜牌,"那夜雷雨交加,她带着三百亲兵去查堤,结果……"
铜牌上"宁安亲卫"四字已被血迹浸透。
是夜,苏悦正在灯下研究老妇给的铜牌,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顾清宴的刀比警醒更快,寒光闪过,一支弩箭被凌空劈断。箭头上幽蓝的暗芒显示淬了剧毒。
"小心!"梁君泽扑灭烛火,将苏悦护在榻后。
院墙外响起杂沓的脚步声,至少有二十人。顾清宴舔了舔刀刃,笑得森然:"终于忍不住了。"
厮杀声持续了半刻钟。
当最后一名黑衣人被踹进屋里时,梁君泽的玉簪正抵在他喉间。
"杨红玉派你来的?"苏悦蹲下身,扯下刺客面巾——是白日粮仓的守吏。
黑衣人狞笑:"大人何必明知故问?您查账那会儿,就该想到有今天。"
"是吗?"苏悦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可惜你主子不知道,今早我已经把杨氏贪腐的证据,连同瑞王府的账目往来,快马送去了京城。"
刺客脸色骤变。
"对了。"苏悦轻轻展开信纸,"用的是女皇亲赐的千里驹,此刻应该已经……过了徐州?"
晨光刺破浓雾时,濮阳府衙被禁军团团围住。
赵知府衣衫不整地被拖出来,脚上还趿着睡鞋:"本官要见女皇!我是瑞王妃的——"
"省省吧。"钦差冷笑,"瑞王今早已被圈禁,现在她自身难保。"
苏悦站在人群外,看着杨红玉戴枷而出。
昔日嚣张的河道监管此刻面如死灰,却在经过苏悦时突然嘶吼:"你以为赢了?这濮阳地底下埋的东西,足够让整个茗溪国翻天!"
梁君泽皱眉:"她在虚张声势?"
"不。"苏悦望向黄河方向,"许是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