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手臂收紧了些:“那不是报应。”
“可为什么是小心?”母亲的声音支离破碎,玻璃映出她泛红的眼眶,“为什么不是我们?”
房间陷入死寂,只有座钟的滴答声在黑暗中回响。
窗外,一片乌云吞噬了月光。
母亲眼中的痛楚愈发清晰
那个雨夜,她和丈夫确实将人推下山崖。
鲜血混着雨水流淌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
但如今看来,真正坠落的,却是他们最珍视的孩子。
父亲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沙哑:“小心会好起来的。”
“会的,会的……”母亲轻轻呢喃着。
从这之后,伽罗每天都会来找小心。
每次来都会带些小礼物,从精致的袖扣到柔软的玩偶
空荡的房间渐渐染上生活气息。
小心时常坐在钢琴前,为伽罗弹奏自己学会的曲子。
琴声穿过落地窗,与玫瑰园的芬芳交织在一起。
“小心,你长大后想做什么?”某个午后,伽罗突然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琴键。
“不知道。”小心停下演奏,目光落在自己苍白的手指上。
那些细小的针孔痕迹像是一串无声的标点,标记着他短暂人生中的每一次治疗。
他确实从未认真思考过未来
对随时可能戛然而止的生命来说,未来太过奢侈。
“那现在想呢?”伽罗不死心地追问。
如果非要回答——
“应该是唱歌。”小心轻声说。
阳光透过纱帘,在琴盖上投下斑驳光影。
“伽罗,你呢?”
“想去伯克利。”伽罗叹息着靠向琴身,水蓝色眼睛里映着窗外的流云,“但我要继承家业。”
“伯克利?”
“那是一所很有名的音乐学院。”伽罗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在大洋彼岸。”
小心望向窗外,几只飞鸟掠过玫瑰园上空。
“小心,你喜欢唱歌的话,可以考虑去伯克利。”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