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飘落的纸片上,隐约能看见“亲子鉴定报告”的标题。
穿过昏暗的走廊,克兰停在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合金门前。
门口的守卫看到他脸上毫不掩饰的阴沉戾气,立刻屏息垂首,不敢有丝毫目光接触。
门内是一个完全由吸音材料包裹的狭小空间,惨白的灯光从天花板正中央打下,照亮房间中央一把被牢牢固定在地面上的金属椅。
阿索就被束缚在那把椅子上,脸上带着新鲜的淤伤和干涸的血迹,低垂着头,散乱的头发遮住大半表情。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听到开门和走近的脚步声,阿索的身体一动,却没抬头。
克兰径直走到被缚在椅子上的阿索面前,腰身发力,一记重拳狠狠捣在对方的腹部。
“你这个杂种!”
闷响伴着痛苦的干咳在狭小空间里回荡。
克兰却不等他缓过气,上前一把攥住他带血的头发,强迫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仰起来。
视线交错,克兰在那双眼里看到与记忆里另一张脸重叠。
那张最终弃他们而去、毫无留恋的女人的脸。
积压多年的怒火与耻辱轰然冲垮理智的堤坝。
他恨她的抛弃,更恨她在外面有新的家庭。
而眼前这个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弟弟,便是那背叛最活生生的证据。
克兰手指收紧。
头皮传来的剧痛让阿索闷哼一声。
“母亲这一生,”克兰的脸逼近,近到阿索能看清他瞳孔里扭曲的倒影,“只能有我和克里。”
阿索的思维因疼痛和窒息而混乱。
“母亲?”他挣扎着,从肿胀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你……在说什么……”
“她不该有别的孩子,”克兰一字一顿,“尤其是你这种……杂种。”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淬了毒的针。
下一秒,束缚着阿索手脚的特制合金锁扣“咔哒”几声弹开。
不等阿索因突然松脱而做出任何反应,甚至不及感受四肢血液重新流通的刺痛,克兰攥紧他的头发,以一种蛮横无比的姿态,将他从椅子上猛地拖拽下来。
阿索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膝盖和手肘传来骨头与硬物撞击的闷响。
他试图挣扎,但长时间的禁锢和接连的殴打早已耗尽他的力气,腹部被重击后的痉挛还在持续。
被克兰抓着头发,在吸音材料铺就的地面上拖行,留下断续的摩擦声和细微的血痕。
短短几步路,却像是漫长的凌迟。
阿索的视野因疼痛和屈辱而模糊,只能感觉到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