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过多的缘由,也没有问这些人是不是该死。
或者说,在她眼里,没有该不该死这个概念,只有能不能杀,或想不想杀。
世俗的法律无法约束觉醒者,觉醒者自有一套和这个世界相处的守则。
如果有觉醒者违背,自然会有介错人给他们审判。
而且,在这个人心崩落无存的末世,道德的标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之前看着那些为了保护民众而死去的猎人,尸体被抢夺分食的时候,他对人性就已经不抱期望了。
杀了镇长一家,苏岑心里除了有些怅然以外,负罪感自然是没有的。
铸墙偷工减少,中饱私囊,害得不知道多少猎人惨死。
数次克扣掉上面分发下来的补给,导致镇上饿殍遍地。
猎人们牺牲时的补助金,也被他据为己有。
这样的蛀虫,不管死上多少次,都不够解恨。
至于他的这些家人,享受着他造恶带来的好处,帮着一起压迫穷苦人,也称不上无辜。
苏岑沿着楼梯,来到了地下室。
他的眼睛告诉了他,镇长家里的地下室里藏着东西。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耳边时不时响起老鼠的吱吱声。
昏暗的房间里,地上满是老鼠屎还有爬过的蟑螂。
箱子里满满的,全是压缩饼干和蔬菜。
这些上面分发下来救济难民的物资,被囤积在这里,发霉发烂,成了老鼠和蟑螂的温床。
“他宁愿将食物囤积起来,看着它们烂掉,也不想发到难民的手里。”
苏岑觉得有些好笑,实在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他不想知道那个镇长有什么苦衷,这样做有什么理由。
什么小时候饿怕了,有食物就想屯起来舍不得吃。
他不想听,也不想懂那些捉摸不透的人性。
“还有人要杀吗?”
花辞树来到他身边,语气淡漠。
如果苏岑回答有,她应该也会不冷不热地说一句“带路”。
将一家人整整齐齐地送去地府,吃上一桌团圆饭,这应该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院子里还有一辆皮卡,里面有补给品,分发给难民吧。”
苏岑平静地道。
“行。”
花辞树收敛了不耐,轻轻应了一声。
接着,苏岑跟着她一起离开了镇长的家,乘上了那辆载满了补给品的皮卡。
“你会开车吗?”
苏岑看着她握着方向盘,眼睛都不想睁开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花辞树没有说话,只是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发动机引擎隆隆作响,大型的皮卡在道上东倒西歪地跑了起来,像是出笼的困兽。
看着歪歪扭扭的行车轨迹,苏岑的身体被摇晃得厉害。
他抓着椅子的两侧,险些被巨大的离心力和惯性甩到玻璃壁门上。
“叭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