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虫喝着人血,吃着人肉,还要将人敲骨吸髓。这些既得利益者汲取着蛀虫带来的养分,分享着蛀虫作恶带来的果实。”
“所以没有人是无辜的,他们都一样该死。”
苏岑淡淡地道。
花辞树不再多言,掌心的曼珠沙华亮起,血色的大太刀在她的手中显现。
“你是谁?”
刘农看着那紧闭着眼帘的少女,赶忙起身,顿时有些错愕。
“他想要你们死,所以我来了。”
花辞树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少女的声音很是空灵,听来有些迷幻,像是幽灵在耳畔轻轻呵了口气。
看着那少女手中的刀,餐桌上的人顿时陷入了慌乱,纷纷起身。
“你别乱来啊!你要干嘛?保安,赶紧把她赶出去!”
负责安保工作的卫兵闯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枪械。
“持枪威胁执剑人,执剑人有权将其就地格杀。”
鲜艳的油纸伞抛到了空中。
下一刻,赶来的卫兵们身姿陡然僵硬,脖颈处浮现出血痕。
紧接着,苏岑的耳畔只剩下了刀刃破开空气的声音,还有鲜血喷洒的声音。
刀在光的照耀下,在白色的墙壁上掠过转瞬即逝的影子。
随后,便是道道泼墨般的影。
飞溅的血液将粉刷得雪白的墙壁染红。
淋漓的鲜血宛如雨滴,一点一点顺着墙壁的边沿滑落。
“啊啊啊!”
女人的惨叫声,惊慌失措时打翻桌椅的声音,碗碟在地上摔成粉碎的声音,通通混合在一起。
苏岑看不见花辞树的身影,只能依稀看见转瞬即逝的惊鸿。
刀刃的嗡鸣声每一次响起,都会有人当场失去呼吸,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血,到处都是血。
滚烫的,如清泉般喷涌而出的鲜血。
像是洋洋洒洒的泼墨画,从上帝的视角来看,充满了极致的残酷美。
正如那忘川彼岸盛放的冥花曼珠沙华。
血染红了墙壁,染红了后现代风格的字画,染红了奢华的熊皮地毯,染红了女人身上的貂皮。
桌上的火锅已经慢慢没了热气,锅里的沸腾声和泡沫小了。
锅里的水被鲜血染成了猩红色,瓷白的盘子里,饺子染了血。
屋子里满是血渍,再也没有了活人的生气。
红裙的少女站在鲜血盛宴的中央,用力挥刀,振落了刃上的血,随后将刀纳入刀鞘。
坠落的油纸伞,像飘落的红花。
她伸手接过,优雅且从容。
一家七口,算上四个卫兵,弹指间便没了生息。
苏岑不会怪她冷漠弑杀,他只是有些惊讶于她的刀,竟然是如此的快。
出刀带走一条生命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说要杀人,她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