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淼不会骂他,而是会提着他翻过院墙,带他去走街串巷、吃各种小吃;会带他去看灯会、逛花船,带他喝酒。
但从他入了锦衣卫开始,他就与李淼渐渐疏远了。甚至有时碰到李淼,他也只会刻意避开,一来二去,二人便逐渐没了来往。
他不是对李淼不满。
他只是不甘心。
朱翊镜翻身下床。
“锦衣,你说的是。”
“眼下父亲与那些文官正互别苗头,朝局动荡,正是关键时候,我不该贪恋温存的。”
他伸手去取床边挂着的衣物,却有一只手轻轻地从他手中将衣物取走。
朱翊镜回头看去。
刘锦衣赤着身子站在他身后,肌肤如绸缎一般,在日光下散发着瓷器般的光泽,盈盈一握的腰间草草围了块半透明的缎子,伸手将衣服披在他身上。
“奴家伺候郎君更衣。”
她低着头,好似羞涩地小声说道。
朱翊镜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等着刘锦衣为他穿好衣物,又转身为刘锦衣披上件外衣,便推门而出。
“大丈夫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龙行虎步,两眼发亮。
“做事!做事!”
“淼哥不在京,父亲忙着处理政事,锦衣卫的人手都不会拒绝我的调配!”
“朝局动荡,正是做事的时候!我一定要让父亲、让淼哥对我刮目相看!今日就去查一查那些文官、搜集罪证,尤其是上次卖官给我的那个狗东西!”
他心中盘算着天下大事,脚步轻快迈出家门,只觉得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做事!”
“请朱千户回去喝茶。”
“啊?”
朱翊镜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黑压压一片大汉挤在当中,手还未抬起就被按下,七八只脚一齐插到胯下,疼的他叫喊了出来。
“谁!谁!你们干什么!”
“朱千户,莫喊,莫喊。”
隔着将他挤到中间的人群,朱翊镜看见安梓扬双手抄袖、笑着看向他。
“小声一些,只是家事,不会伤了您的。”
“安梓扬!你要做什么!”
“只是想请您喝口茶。”
“放屁!喝什么狗屁茶,你当我不知道,这是家里抓活口的办法!”
朱翊镜大怒,在人群中奋力挣扎。
“我最近什么都没做!你怎么敢动我……是谁的意思!是你去父亲那里进了谗言还是怎的!你这个小人!”
安梓扬丝毫不恼,只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