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暖玉似的肌肤褪去碍眼的遮挡时,魏桓像被勾起了兴致,黑眸亮得惊人。
平心而论,他的动作与粗暴无关,甚至称得上细致小心,可忍冬的身体依旧僵硬,她不习惯男子的触碰,和闻俭成婚的这一年来,他们甚至都未曾同榻而眠。
与斯文内敛的闻俭相比,孟渊的攻击性更强,他即使站在原地不动,那股镌刻在骨血中的侵略性仍不容忽视。
忍冬闭上眼,脸颊的药粉一寸一寸被擦拭干净,杏眼桃腮,雪肤红唇,因发髻松散开来,有几缕乌发垂落颊边,在烛火映衬下有如山间精魅。
魏桓喉结上下滑动了瞬,他略往前倾,本能的想靠近面前的女人。
这种感觉委实奇怪,仿佛被人操纵那般,理智与欲。念分隔两半,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毫无用处,而那丝陌生的欲。念则在不断催促着他,让他恨不得彻底沉溺于满室的馥郁果香当中。
就连中了虎狼之药的那个晚上,他都没有这么谨慎,怕弄坏了她。
可越是如此,他越觉得焦躁,忍冬的这次出逃,让他心底产生了一种无法纾解的情绪,像压抑已久几欲喷发的火山,甜梨香都难以抚平。
半晌没感受到青年的动作,忍冬眼睫微颤,道:“我自己来吧。”
她尝试着拿起软布,见孟渊未曾阻止,不由松了口气。
当初为了不留破绽,忍冬将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都涂抹药粉,她抬起手臂,缓慢擦拭着指尖。
期间她一直低着头,避开了与孟渊的对视,却避不开男子炙热滚烫的眼神。
“这里还有。”指腹划过细颈,魏桓低声提醒。
忍冬胡乱点了点头,心里难免有些泄气,这次出行被孟渊擒住,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寻到机会。将药粉擦拭干净后,她犹豫片刻,道:“陆某离开邺城前,孟公子便服用了以血沁为君药的方子,再辅以施针,您体内的毒素早已尽除,就算将陆某带回孟宅,也没有更多的用处。”
孟渊半张脸藏在暗影中,跃动的烛火忽明忽暗,让人辨不清他的喜怒。
“陆大夫的意思是?”
“我是医者,自然应该回到医馆中,也不好继续留在贵府多作叨扰。”
忍冬本来不报什么希望,毕竟孟渊已经拒绝了多次,自己逃出邺城的举动又让他心中生恼,只怕会再次回绝,怎料这人突然变得通情达理起来,神情缓和,直接应允了此事。
他瞥了眼陆氏平坦一片的胸脯,语调清晰又平稳,仿佛早就做下了决定,“只要不离开邺城,在下愿为陆大夫准备一间医馆,作为后续施针的诊金。”
忍冬有些不解,抬手给孟渊探脉,他脉象有力,并没有受到奇毒的影响。
“孟公子,日后不必再施针了,你无需如此。”
先前魏桓将那道方子交给了延神医,确认无碍后,便以此方祛毒,如今他早已痊愈,再不会受到肤毒的影响,也无须以特殊针法逼出体内的毒素。
但肤毒虽然解了,他髓海间时而发作的钝痛却未曾消失,自然需要“药”来医治。
陆忍冬虽是解药,但她却不像寻常女子那般听话,要是把人逼得太紧,除玉石俱焚外,再无其他可能。
魏桓不想走到那一步,因此他宁愿放过这妇人一回,让她坐诊医馆行医问药,继续当她的大夫,试问一名医者怎会不记挂自己经手的病患?
这样一来,她的心在邺城,就再也走不了了。
魏桓承认自己卑鄙,但他不后悔,只要能达成目的,手段磊落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忍冬不清楚男人的想法,简单洗漱过后,她躺在木椅上,打算凑合一夜,哪知道魏桓突然站起身,一步步走上前,垂眸俯视着她。
“起来。”
忍冬满脸愕然,还没等她开口发问,便被魏桓揽住腰,猛地从木椅带到床榻之上,“这几晚你睡在榻上。”
听到这话,忍冬唇瓣血色尽褪,下意识地攥紧襟口,用警惕的眼神望着他。
魏桓嗤笑一声,弯下腰,附在她耳畔说道:“陆大夫足有六七日没沐浴了吧,既如此,好生休息方为正事,莫要胡思乱想,免得夜里不能安寝。”
“放心,这几日我会宿在别处。”说罢,魏桓迈开长腿往外走,脚步声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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