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这时才反应过来,怪不得郎君高兴,原来是二娘子写信回来了。
云安的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见信件完好,边拆边问:“你没打开看?”
“这是你妹妹的信,我怎么好拆?”张殊南坐下来喝茶,忍不住催促,“还不念念?”
崔清桐牵着小孩的手从内院绕过来,云冰洁最黏张殊南,一见到他就沾上去,笑嘻嘻地贴着张殊南地腿站。
放在平时,云安是要教训她的。不过今日云霁来信,他顾不上这么多,等崔清桐落座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家书。
信中云霁说自己一切安好,勿挂勿念。再问家人身体是否康健,生活是否顺心如意,侄子侄女是否乖巧懂事。
云安念到结尾,啧声道:“这丫头当真是野惯了,出去三个月就给我写这几句话,我是白疼她了。”
张殊南端茶的姿势有些僵硬,他将茶盏放下,试探道:“没了?”
云安笃定道:“没了。”
张殊南的脸色眼见着阴沉下来,抿着唇不说话。
云安到底是记仇的,假意安慰他说:“哎呀,这毕竟是我妹妹的家书,没提外人也是情有可原哦?张兄千万别往里去。”
张殊南皱了一下眉头,故作平静道:“无妨,我还有事,先回了。”
云冰洁眼睛尖,瞧见信反面还有一行小字,立刻嚷嚷起来:“反面不是还有字吗,爹爹快念。”
张殊南刚站起身,又坐了回去,淡淡开口:“我也不是很急。”
“问张殊南安。”云安显然有些不大情愿,念着念着又笑出来声,“她还真是记仇。”
张殊南怔了一下,也跟着无奈地笑了起来。从前他给云父寄信,总会在最后添一句“问二妹妹安。”
云冰洁小大人似地安慰张殊南:“舅舅,姨姨一向如此简洁,她是记挂你的。”
张殊南摸了摸她的头,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这头云安板着脸要教训云冰洁口无遮拦,谁料手中的信纸“唰”地一下被张殊南抽走,他一面将信纸折好,一面说:“我先回了,云霁所立军功须得官家看过军报后才能告知你。”
云安急忙道:“你怎么还抢家书?!”
张殊南反问他:“我从前寄回去的家书,是谁收着的?”
云安不接话茬,他难得见张殊南犯浑。
“既然如此,她的信理应由我收着。”张殊南抬脚就走,生怕云安返回。
云安无可奈何地喝了口茶,抬眼正对上崔清桐疑惑地眼神,她问:“你晓得信是云霁拿的?”
云安没有正面回复,只说:“那可是状元郎的信件,谁敢弄丢?”
崔清桐后知后觉道:“你的意思是,父亲和母亲也晓得?”
云安将茶盏搁下,慢悠悠地往书房走:“我也要去写封家书,好让他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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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皇帝使诸卿五日一朝,其余时间只见几位相公与要臣。看更多精品温文来企鹅裙以污贰二期无儿把以张殊南为枢密都承旨,涉及军政要事时,可侍立于侧,随事陈奏,行领旨、传旨之职。
军报第二日就呈与官家,韩武在军报中浓墨重彩地提了云霁,王清正定是要为云霁请军功的,于是他在大殿上着重提出:“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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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虽重文轻武,但关外打了胜仗,他心甚悦,当即便说:“射杀契丹王子,确实奇功一件。钱绢并赐,破格迁升为……”
景泰皇帝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军报,有些犯难:“啊,他原先是定远将军的亲卫。”
姚相公岂能坐视不理,放任枢密院在官家面前显摆?他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个云霁可有在兵籍房入册管理?”
言外之意是,若无兵籍,也无档案,如何破格迁升?
王相公冷笑道:“无兵籍便不算军功,姚相公的意思我算是听明白了。”
枢密院和三司又闹了起来,景泰皇帝撑着脑袋,不着痕迹地望了郑相公一眼。
郑肇心领神会,轻轻咳嗽一声,又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出来搅和稀泥。
“无论是亲卫还是官兵,都该算军功。”郑相公笑着说,“只是这位云霁小哥未登记在册,受封升迁难以录档,不如等到定远将军下回进京面圣时,将他带在身边,于大殿之上受封,更能显官家的爱民爱兵之心,也能激励边关将士上阵杀敌,保家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