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继续道:“对了,有件事你知不知道?前不久,温声声带人去挖了妈妈的坟。”
“什么?”沈懿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我知道你忙,所以没告诉你。不过当时事发突然,我也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如果不是那个人当时帮忙,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的骨灰被雨水冲走。”
她扭过头,看着他。
“所以妈妈也换了新的墓地,晚点我把地址发给你。免得你突然想起来要去见她时,都找不到人。”
沈懿眼神剧烈闪烁,显然是意料之外的心虚。
而知知步步紧逼:“你今天才知道妈妈的坟被挖,可我当时站在坟地里,看着墓碑被砸碎的时候,你在哪?”
“所以你现在对我的婚事指指点点,你要生气。我还没跟你生气。你该是觉得自己愧疚,还是觉得自己无能?”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
如果沈懿真的把妈妈放在心上,也用不着她今天来通知他。
但知知似乎已经习惯了。
反正每次都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就是了。既然如此,他又凭什么拿着兄长的身份来指挥她。
而当知知清楚地看见沈懿的神色一点点变得复杂,薄唇抿紧,喉结微微滚动。
她忽然觉得很痛快。
这种痛感,她一个人忍了太久,也该让他尝尝了。
报复最亲近的人时,往往是隐秘而残忍的。
那种快感并不像复仇大快人心的酣畅,而是更深层次的冷意和满足——是一种把伤害扔回去、让对方尝到自己曾经感受过的苦楚的平衡感。
当看到他们皱眉、沉默,甚至无法反驳时,心底仿佛有一根绷了很久的弦终于松了些许。
不是喜悦,而是解脱。
他们的痛苦,是自己活下来的证明。
“别总摆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也别老把我当不懂事的傻白甜,我远比你更清楚我需要什么。这件事,你老觉得别人看不上我,占了我便宜我倒是觉得,我才是占了对方便宜。”
她顿了顿,语气转得更加锋利:“小耀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他已经决定接受他。虽然他并不情愿,但看起来比亲舅舅靠谱多了。”
知知原本对沈懿心生烦躁,甚至觉得和他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可一番交谈下来,她才发现,原来话多的并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她的怒气愈加膨胀,话说得越多,心里的火气就越旺。
看着沈懿沉默无言,仿佛被她怼得哑口无言,知知心里那股愤懑彻底爆发。
她毫不犹豫地摔门而出,气冲冲地走向楼梯口,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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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懿僵了三秒,随即猛地挂档,踩下油门,车子轰然冲出车库。
她说得对,他的确从没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刻及时出现。可他也想告诉她,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