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是他俩怂了,收了保镖的钱却没干保镖的事儿,眼睁睁看谭老师倒在血泊里。
老郭又问:“马海豹为什么要保护举报人?”
“我哪知道,有钱人的世界我一个保安懂什么。”段令发说。
“青菜瘦肉粥来了。”女警察提着一袋子外卖进来。
段令发吸吸鼻子:“其实我想吃酸菜鱼。”
“你一个要自杀的人,”小鲍忍不住怼他:“不用想太多。”
“谁还没个钻牛角尖儿的时候。”段令发说:“但我现在想明白了,博彩网站和套路贷比我该死啊!我可以报警,让公安局把这些人抓起来,不就没人逼我还钱了?”
“公安局你们家开的?天没黑就做梦。”小鲍翻个白眼。
段令发低头搅着盒子里的粥,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
“保安精神控制被解除……你故意的?”话筒另一边的男声愈发轻柔。
越轻柔,气压越低。
“当然是意外。”MC冷冷地说:“放心,他活不过明天。”
男声心情似乎好了些:“不知道那小崽子跟马海豹胡说了什么,幸亏老头嘎了,你尽快把这烂摊子收拾掉。”
“加急可以,我有条件。”MC说:“代码AR是什么突变?”
男声露出一丝警告意味:“你知道,这问题不合规矩。”
“那就让AR自个儿玩蛋去。”MC干脆地说:“我今年的KPI上个月就完成了。”
“该死的KPI!明年我一定要翻你的倍!”话筒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喊声。
“随便,有事儿别联系。”MC要挂电话。
“AcousticResonance”。
男声愤愤丢下一句,抢先结束了通话。
AcousticResonance
声波共振。
……
吃完粥后段令发精神不济,问话被迫中止。
羁留病房负责值夜的是小鲍和老郭。
尽管门口有警察守着,段令发睡得依旧不太安稳,时不时地睁眼,也可能是麻醉退去,太疼了。
医生说他必须进行人工全髋关节置换,需要钱。
钱打哪儿来?
接近凌晨三点,病房门忽然被推开条缝,走廊昏暗的灯光把一个影子投在病房的地上。
段令发立刻精神起来。
“我就猜你会来。”他小声说。
影子轻轻带上门,站在段令发床头。
“从量子力学的角度看,如果你极度想念一个人,他就会到你的梦里来。”
影子居然很诗意地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也是一种量子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