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劫匪还是带着肉来的呢,聪明的狗子们愣是没上当。
这人看着两手空空,又不像是个会打狗的,怎么来得无声无息?
张小竹心头一筹,定睛细看。
这才发现,家里的狗,这一条那一条,正疯狂摇尾巴吐舌头,对着那丁三义献媚呢。
“当然是走来的!你们狗子给带的路!”
丁三义大马金刀地坐下,宛如在自家那般轻松。
“有没有水啊?渴死我了!”
桂如月闻声从屋子里出来:“是谁来了?”
“……一个山匪。”张小竹艰难吐字。
丁三义立即跳起来:
“说了多少遍!我不是山匪!不是山匪!不是山匪!”
桂如月没聊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他,也是吃惊:
“你不是被绑上府县了吗?如何逃脱?”
“哪能像你们这般被牛屎糊了眼,官府一见我便知不是匪,自然将我放了。”丁三义说,眼神有些不自然。
不对劲,桂如月心想。
剿匪是大事,疑犯会被收押严管,待审问后定夺。
这个小贼,官府问也不问就放了?
但若真是逃脱,官府一定会发通缉令,再怎么说也会有几个兵前来搜查。
可坝子村风平浪静。
日前还听村长说,黑风寨剿匪大获全胜,汉州州府里头还说要往下嘉奖呢。
疑点重重。
桂如月先是把张小竹叫到一边,嘱咐她到山下把张恒义并几个汉子帮工叫回来,然后到村长家报信。
接着,她神色如常地对丁三义说:
“那你便随我到院子里,喝口水把吧。”
丁三义自然是满口应承。
进了院门,头一眼便见那头白熊,正一屁股坐在地上,翘着脚,把玩一只木盆。
只见它一会儿拿起盆啃啃,一会儿把盆扣在脑门上。
一会儿又抱在怀里,躺倒在地,用两只脚猛蹬。
看着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丁三义腹诽。
他因体型娇小,不喜那些体型太大的动物,尤其是白熊这等一巴掌把人骨头打断的大家伙。
桂如月将茶出来,看他竟然不惧庞大,而胖达也没有攻击他,不由得一怔。
这人,把狗训得跟宠物似的,跟熊猫也能和平共处。
不简单啊。
她不动声色地请丁三义饮茶。
而丁三义像个缺心眼,大喇喇地端起杯子连喝五杯。
这才长舒一口气,小脸也舒展开了。
“好甜的水啊。”他由衷地说。
桂如月笑笑:“这是耗儿山的山泉水,清冽甜口,最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