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大师在这里的画,以场景,风物为多,人物却很少。但是我映像中,被称为“丹青神化“的高人他,传世见长的都是肖像画。
我只好站在为数稀少的“人物”一排前,逐一打开卷轴,慢慢寻找心目中的记忆。
离看出来了,奇怪的问:“你想看什么?”
我说:“大师最有名的《步辇图》啊!
那个描绘太宗皇帝,亲自接见迎接文成公主入藏的吐蕃使臣,赏赐了很多奇珍异宝的《步辇图》啊!我心心念念就想看,那么多宝贝长啥样子……”
离眨眨眼道:“那个《步辇图》啊?跟着文成公主,出嫁去了啊!”
没戏,我又说:“还想看《昭陵列像图》,想看看,当年叱诧风云的秦王府,有名的房玄龄,杜如晦长啥样子……”
离又眨眨眼:“那个《昭陵列像图》啊?那是立在太宗陵墓两侧的,各族领和各位功臣的石雕像的设计图,石雕做好就焚毁了,你想看,只能去昭陵扒石头了……“
我垂头丧气的说:“就是还想看《西域图》、《异园斗宝图》……”
离继续眨眼睛:“长生殿上供着呢——凌烟阁还有《凌烟阁功臣图》、太极殿还有《历代帝王图》,你要不要考虑进宫观赏?”
我哼唧哼唧说:“不是都讲,阎大师很拥护对西域的政策,对外族人也很开放的么?干吗当年不肯收耶律轻尘做徒弟?人家才是真正有天分的神童,结果倒是收了你,这么一个不名一文的做关门弟子……”
某离同学迅回过头,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人,才小声对我说:
“就告诉你一个人啊!这是秘密!“我赶紧凑过去,使劲点点头。
“其实,是因为他有狐臭,我没有………”
我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干掉鸟人,你果然就是天使!”
走到最后一个画架前面,是更加稀少的,大师晚年的花鸟画。我取出一卷观看,笔触老练,但是极其细腻,并不绮曼瑰丽,但是胜在清新自然。漂亮的花猫,神气的小鸟,枝头的鲜花,细节精致,充满生活在阳光下的灿烂,看的心情格外舒畅。
我挥着《名猫戏蝶》一图,啧啧赞叹不已,结果打到离的身子,“吧唧“掉在地上。
离看我的是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外加无比心疼他的画。我心虚的蹲下身,嚷嚷道:“这就捡起来,这就捡起来………”
谁知,在最底层的小格子栏,现一个老旧而土黄的标签,上书:“其他”。
“咦,阎大师的作品,怎么还有一个类别是“其他”呢?”我没有想通,索性抽出一卷,站起身子,准备打开细细观赏,哪料到,被离一把夺了过去。
看样子是好货!我贼兮兮的瞪着他,大家都不讲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只觉得,我们中间的空气,迅变的稀薄,互相绞杀的眼神,在干燥的空气里,出“噼里啪啦”的电火花。
还是我眼明手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脚下去,踩在离足尖。虽然踩的不重,但是也让离一刹那分了神。
就趁这个机会,我一把夺过了画轴,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展开。
天啊!这都是些什么啊,一幅一幅的以简要的黑线分割,每一幅上,都是光溜溜的男男女女,拥抱在一起,摆出不同的造型,哪pose叫一个强劲!
我大脑的一的个反应——阎大师居然画春宫图!
离那张本来就不白的脸,憋的通红通红,颜色几近猪肝,还是要滴出血来的那种。
我问:“想不到大师还有这种爱好?”
离看我把画轴篡的紧紧的,知道抢不过来,无限沉痛的说:“叫你不要看的……”
我指指卷轴:“真的是大师的亲迹?”
离纯洁而害羞的点点头:“大师晚年想尝试不同的风格…。以关注市井的平民生活为启……“
我了解的替他解围道:“晓得晓得,大师晚年走的是人文关怀的路线嘛!”
其实私下来说,高人就是高人,画的的确不错,独具慧眼的角度,配合非常贴心的背景,给人感官上,绝对独到的愉悦享受和刺激。
我把画轴卷好,塞进腰里,对他说:
“阿离,有这种好东西,不要私藏,借我几天,老大征用了!”
离一阵恶寒:“你要用着作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