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来的太突然,因为她嫁进来才不到六个月,所以并不承
认这个孩子,而且也不承认她这个媳妇!”黄妈摇着头,
表情很痛苦,她缓缓蹲下身子,背靠着铁门,渐渐缩成一
团,眼泪从
布满皱纹的眼角流出来。
“那么,那个男孩是谁的?”我迫切想知道。
黄妈沉默片刻,看着我,那眼神中一种莫名的畏惧感,让
我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她许久才迸出一句话:
“少爷,那是你的孩子。”
“我
的?”我的心为之震惊,不自然的往后退了几步。
“是真的,惠裳出嫁前一个月,就发现怀孕了,所以我才
急着把她嫁出去,原本以为会瞒天过海的,可婆家还是发
觉了。”
“惠裳现在在哪?”
“就在迁城。”黄妈站起身来,告诉我地址后,朝铁门外
走去,又停住了脚,转身看看我,痴痴地立在那里,任凉
风吹打着她瘦弱的身体。她揉了揉湿润的眼睛,朝这栋生
活了
十几年的房子深深的鞠了一躬,哽咽地说:
“少爷,请保住身体。”说毕,便回过身走了,无力地慢
慢地走了,我目送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
迁城的天气已经迈进了
严寒。巷子里的围墙变得冷冰冰的,没有花香,绿葱葱的
榕树已变成落叶枯枝,整个巷子一片寒冷和寂静,街道的
店铺断续的开着门,冷冷清清。
我在一家铺子门前停下
了脚步,仰头打量着整个店铺,铺门被风吹得摇摆不定,
撞在墙壁上啪啪作响。踏上石阶,站在门槛外,店里摆放
着各种各样的货物。一中年男子坐在柜台前,烤着火,火
炉
烧的很旺盛,把原本昏暗的屋内照亮许多,中年男子侧着
脸注视看炉火,若有所思,一边脸被炉火照得通红。我轻
轻的敲了敲门。中年男子转过头看着我,微微一楞,站起
身来,从脸上挤出几丝笑容,显然笑的很难堪:
“对不起,天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