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张开着还在抖动,泪水顺着嘴角流入口中,她竭力不
让自己哭出来。烧完的纸钱被风吹得满天飞舞,未燃完
的余烬也在半空中燃烧,然后又缓缓飘落四处。
祖父下葬的那天下午,大家站在早已挖好的坟坑旁,目视
着棺材被泥土一点点掩埋。一切都因悲痛和荒凉而失去了
生气。
回头岭没有过多的灌木,只有枯草和粹石,似乎是一个死
亡的禁区,而那泥土砸落在棺盖上的声音和呼呼的风声中
,夹杂着凄惨的哭泣声,听的人心寒不已。
祖父走
的很突然,谁都没有预料到,我不知道祖父在临终前想说
什么,想对谁说;是我,还是父亲,或其他人?我后悔自
己会在那个时候离开他。这种后悔渐渐转变为恨,深深的
恨
自己。
父亲和母亲并没有急着回倾城,而是在家料理着一些家务
,父亲做了一个我极力反对的决定——他辞去了女佣黄妈
。
那天午后,天有些凉,我躺在床上漫无边际的想
着事。黄妈躲在门外,悄悄的探出头,朝房间里张望,发
现我正转过头看向她时,她突然缩回身子而且快步朝大厅
走去,更让我惊讶地是,手臂上还挽着一个包裹。我突然
意识到了什么,迅速
下床追上去。我抓住她的手时,已经到了大门口,“黄妈
,你这是干什么?”
“让我走吧!少爷。”黄妈悲声道。眼睛布满了血丝。
“我父亲要你走的,对不对?”我打量着这个为曾家辛劳
了半辈子的妇女。
“我侍候
老太爷这么多年了,如今老太爷也走了,留下我也是多余的
。该是我走的时候了,在走之前我还想看看你,没想到被
你发现了。”她一只手紧握住冷冰冰的铁门,“我知道你
一直想了解惠裳的情况。”她似乎想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但又犹豫不决的站立在原地。
“她现在还好吗?”我微讶的问道。自惠裳走后,黄妈没
有提起过关于惠裳的任何事情。
“她在去年年底就被丈夫赶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我惊呆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惠裳在出嫁不久,就生了一个男孩。但婆家怀疑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