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百灯空中折体,仓慌后退。
高手相斗只争瞬息,怎容得他如此变招?
“嗤!”脸上中一斧,血光顿视。
“当!”宝刀随即坠地手臂肘腕已见殷红。
钱百灯一个踉跄,单膝跪地。
斧挟风织成一面致命的罡网,罩在钱百灯头上。
钱百灯被砍翻在地,脸上血肉糊糊一片。
他正准备作最后的死前一拼,也许还能捞上这个矮鬼作本!
忽然,耳边响起了聂民鉴极细的声音:“为你好,别动!”
他心陡然一震,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惜他来不信去猜想、思考,此时,聂民鉴一连三斧砍在他脸上,厉声喝道:“你去喂野狗吧!”
聂民鉴一脚挑起,将钱百灯踢下荒草复盖的屠龙沟。
朝霞此刻已洒满黑雨坪。
荒草坪上是一片眩目而虚幻的血红,而只有地上的钱百灯的鲜血才是真实的。
聂民鉴抹过双斧上的血迹后,将双斧插回背腰,然后取出囊中的小药瓶,熟练地去除却血迹的粉药,洒在地上的血迹上。
身后响起了沉缓的脚步声。
聂民鉴倏地转身,单膝跪地礼道:“奴才叩见王爷。”
闽少南挥挥手,示意聂民鉴站起来,自己却走到深沟边。
聂民鉴跟着走过来,躬身道:“请王爷放心,他已经死了。”
闽少南没说话。
一个被剁饼武大郎在脸部、头上,砍了十余斧的人,怎么还会活着?
聂民鉴又道:“屠龙沟是个弃尸的地方,方圆百里的野狗,一大早就往这里跑,不消一个时辰后,他就只剩下几根骨头了。”
闽少南点点头:“你干得不错。”
他知道聂民鉴说的是实话。
聂民鉴垂首道:“为王爷效力,奴才万死不辞。”
闽少南抿唇道:“回府上,本王爷自有重赏。”
聂民鉴眼睛陡亮:“谢王爷。”
闽少南目光扫过四围,缓声地道:“山腰林中有辆马车,你去把它赶过来。”
“是。”聂民鉴点头皮诺,复又小心地道:“铁血旗已投王爷麾下,王爷为何一定要杀他?”
闽少南犀利的目芒投在他的脸上,冷冷地道:“我要是你,就不会问这问题了,知之为不知,你还是不知的好。”
“是,是。”聂民鉴头额渗出一层细汗,急急地躲身退下。
闽少南站在深沟旁,凝视着东方渐渐升起的红日。
也许,这却是血光之灾的凶兆?
他无法断定,眉头深深蹙起。
片刻,聂民鉴已将车马拉到荒草坪外。
闽少南转身迈步,步履之问,深厚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