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来懦弱去也要有个限度!没有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他少有的那么有魄力,愤愤地给了我一下。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笑。
“我就是不明白啊,所以想听你说,可你却全都自己来过,仿佛你只有一个人似的……”
“如果他死了,我就真的一个人了。”
“你……那我们算什么啊……”濯逸背靠在桥栏上,声音越来越小。
桥下迷蒙一片,雾气缭绕。只听见潺潺的水声,时有时无。
我自顾自的走着,如果他不在,那我是以什么意义存在着的呢?
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叫做莫非的躯壳,还是这个有着汪绍卓灵魂的莫非?
别问我太深奥的问题,我想不通。
濯逸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哀伤看着我,不曾移开目光……
梦醒。
莫非侧身躺在柔软的白色毛皮上。
竟然睡着了。梦见了,以前的事……
凝眸,果然还是这个房间。宽敞,却不明亮。紫檀木的屏风圈出了一多半的空间,像要把他封闭起来。大床上铺垫着上好的蚕丝床单。地面是全白无一丝杂色的毛皮地毯。墙上一副中堂,床两侧各一鼎香炉焚香。
门外,有人看守。
自己被带到了不认识的地方,被裴松点了哑穴。
莫非坐起身,仰首倚靠在床沿,抬手挡在额头之上。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定位。
谁的儿女,谁的父母,谁的兄弟姐妹,谁的爱人……
可笑的是,有时候莫非连自己是谁,是哪个都混淆了;更不知道莫靖离眼里他到底是谁,又是哪个?
莫非笑,又在想蠢问题了,当然是作为他儿子的“莫非”。
可又确实不是。
想到这里,神色便又平淡下来。
一时间,不禁心怀酸楚:濯逸,你又是我的谁呢……
不知什么时候,烈鸱尾就站在房间里。默默的看着倚靠在床边的略显清瘦的身影。
虽没有开口说话,但其故意散发出的强烈气息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不似杀气那般凛冽,却异常沉重。
更何况,这男人身上,有血的味道……
寒意四起,莫非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每一根神经。本能告诉他要逃开,可全身却不听使唤。指尖都颤颤的,不断的发麻。
那人缓缓踱步向前,武靴就那样豪不客气的踩在上好的纯白毛皮上。
面对渐渐压迫而来的的阴影,莫非颤颤着,有些踉跄的站起身。背靠着床沿家具,慢慢的移动着步子,想多少躲开他一些距离。
明知是徒劳,却控制不住脚下的动作。
谁知连站稳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一般,双膝一软,跌坐在床上。
不经意时,烈鸱尾已经站在莫非跟前,冰冷着表情,冷凝眼下低着头微微发抖的少年。
男人依旧沉默,冷不防的抬起莫非的下巴。审视着眼下人儿惊恐无措的神态。
霎时,烈鸱尾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