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回到燕京城那夜,得知她榜下捉婿,私定终生的消息后,执笔写下。
只是这封信,才写了不到一半??
“这??”
“是萧姐姐从你书房偷出来给我的,你放心,我还没来得及拆开。”
沈蓉觉得,由他亲口诉说“爱你”
更动听。
可她不知道,她手上的这封信,便是前世的宋砚修日夜念给她听的遗书。
萧乘渊也并不打算跟她说明。
遗书涉及生死,她大病初愈,又受噩梦所累,他不愿再让这封信加重她的心理负担,便故作轻松的收回衣襟,又不免露出忐忑:“我姐姐??是怎么跟你说的?”
“萧姐姐说??”
她抿嘴一笑,看着萧乘渊青紫的眼圈,想必他这些日子也没休息好:“说你知道我榜下捉婿,深夜买醉,喝了许多酒,说了许多酒话。”
“她瞎说。”
他根本没喝酒。
哪怕他很难过,他也从来不会用酒精麻痹自已。
“那你还要不要听我说?”
沈蓉微嘟唇瓣。
萧乘渊在她这些动作中,看到了些许她儿时的模样,点头回应:“听,听听我姐姐是如何在我背后诋毁我。”
沈蓉抿嘴一笑,身子轻轻靠在身后的软垫,贵妃躺着:“她说你,明明那么喜欢我,却不敢说,活该喜欢的人成了别人的媳妇,这也算诋毁吗?”
萧乘渊怔愕。
他确实在萧蔺吟面前说过,他倾慕沈蓉许久。
“她还说了什么?”
萧乘渊喉结滚动,胸膛流动着一抹炙热的暖流。
沈蓉伸手抓住了他腰间的玉穗:“她还说,如若郎有情汝有意,便不要错失了此生,他只需汝停在原地,朝他招手,他便愿倾囊相馈,真心相待。”
话落,玉穗断开。
萧乘渊低头一看,玉穗挂在沈蓉的指节,一左一右的摇晃着。
沈蓉凝视他的眼眸,问:“这些话,都算诋毁吗?”
萧乘渊的视线从她手中的玉穗移到她的脸庞,与她四目相对:“不算。”
心中有一道声音,在推着他“走近”
沈蓉。
他不敢再犹犹豫豫,这就是最好的良机:“我曾跟长姐说过??”
他声音停顿了片刻。
“我倾慕泱泱,长姐问我,为何不跟泱泱说,我说,乱世凶年,战火纷飞,我退不下来,也怕回不来,现今局势也未必不好,她若得良人,我另送她一副嫁妆,看她出嫁,若她被人欺负,我和我的黑甲军也是她的娘家人,给她撑腰,必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他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压抑。
听在沈蓉耳边,透着一股无尽的凄凉与伤愁,足以听出萧乘渊当时听到她榜下捉婿时,有多难过。
可是他的爱,真是太无私了。
沈蓉有些生气:“那若是等你死了以后,那些人才来欺负我,你还如何给我撑腰?”
萧乘渊眼眸一沉,想到沈蓉梦里的宋砚修:“所以再等等我,我已经让逢赢回宋砚修的家乡调查他的过往。”
“你??”
沈蓉听到这话,气急败坏,一脚蹬在他的胸膛。
他身子微恍,见她生气,话锋一转:“泱泱,我倾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