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不敢说,因为她让人打听大理寺佟文宇的消息,只委屈落泪道:
“祖母,我什么错处都没有,荣府只是因为平阳侯府败落,他们瞧我不起。
荣诚早也厌弃了我,主母王若嫣又是心狠手辣的妒妇,几样加在一起,就把我赶了出来。”
李氏气荣府寡情,也恨程怡这般不争气,这会儿瞧见程怡委委屈屈在那里抹泪,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出息的东西!
说你猪脑子,你还不服气。
整个荣府,都是歹人吗?
公爹、婆母、主母不待见你也就罢了,你就连自己男人也笼络不住吗?真是不中用得紧。
你哪怕有一点手段,让荣诚护着你,或者巴结好主母,也不至于连条狗都不如,让人轰出门去。”
程怡听见祖母骂她连条狗都不如,她心中气愤,又不服,但也咬牙忍了。
她如今无处可去,只有求着祖母和二哥收留她,她就是有再大的脾气,受再大的折辱,这时也得忍下。
她期期艾艾道:“祖母,是我没用。
祖母要打要骂都好。
只是我如今无处可去,求祖母收留。”
“收留?”
李氏冷笑一声,“你当是程家还是平阳侯府那时吗?
你好好瞧瞧,程家现在还有什么?
一家人挤在这破烂小院里,连床干净被褥都没有。
程家现在吃了上顿,下顿下锅的米在哪里,还不知道。
你要我拿什么收留你?
程家没有地方收留你,也没有多余的米粮供养你。
你还是赶紧走吧。”
“祖母,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的。
祖母,您收留我吧。
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更何况,您想想,您这样一把年纪了,还要亲力亲为操持家务。
如今我回来了,我可以好好孝敬您,家里这些活,我都可以去学着做的。
等我能上手了,您就可以轻松些了。”
李氏听闻此话,紧绷的面皮终于松弛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