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殿下会忽然将人撵走,若是被皇后娘娘知晓了,岂不是又会怪罪他办事不力?
福禄将周良娣送走后,这才来到书房中。
只见太子殿下手中此刻正握着一条赤色丝带,那原本冷漠淡然的神色充满了复杂。
书房中灯火通明,却照不亮男人周身的黑暗与冷硬。
福禄见状心底有数了些,他放轻脚步进屋为太子斟上清茶,说道:“殿下,夜深了当心眼睛,别管是周良娣还是谁,都只是女子罢了,若是陛下有些什么心思便也无伤大雅。”
他是跟在殿下身旁贴身伺候的奴才,有些话他应当要说的。
在他看来天下储君不值得为这些事烦恼,也不必让殿下烦恼,能让殿下苦思冥想之事该是那天下之事。
若陛下在意,且收进东宫放着又如何?
陆玄弋眸中泛着冷意,他将手中赤色丝带握了握紧,重新放入抽屉中,随即便开始处理起公务来。
福禄见状识趣的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直至天光泛起鱼肚白时,陆玄弋这才起身去沐浴一番,立即前往金銮殿上朝。
福禄随行跟着,一边在掐着自已的手心,一边感叹太子实在精力旺盛。
接下来的好几日,陆玄弋都一切如常,也照常宠幸侍妾并非再向那夜般中途离去。
整个东宫好似恢复平静,倒是皇帝召见过陆玄弋一次,为的便是温家二位小姐之事,以及婚约的事。
此事在陆玄弋心中还是根刺,他也并未多说什么,只道自已真心错付会叫人付出代价,皇帝听了便也作罢,不再提及此事任由陆玄弋自已处理。
福禄只觉太子的状态颇有股风雨欲来之感。
但还没等太子的风雨落下,温家那边就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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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
温清芜晨起梳洗用过早膳后。
她询问王嬷嬷:“绛雪与父亲如何了?父亲可有问起我的事?”
王嬷嬷将房门关上后,这才压低声音回答:“小姐,这几日绛雪姑娘一直拉着老爷寻欢作乐,就连早朝都称病不去,当然也有那情香的作用。
这期间老爷也得知小姐您冒领恩情一事暴露,但奇怪的是老爷只是稍加思索便没在管,甚至绛雪姑娘都没出言相劝。
二小姐那日来咱们这闹过后便去找过老爷一回,但老爷那会儿恰巧在沐浴,二小姐是被绛雪姑娘挡在了门外,应当是气不过想让老爷来罚您。”
这些事儿都无伤大雅,小姐曾说这些影响不到她的事,只要不问起便也不必主动汇报。
温清芜挑起一缕胸前秀发绕了两圈,干净的眸底闪过几分笑来。
她了然道:“父亲是在审视我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分量,若此刻太子殿下前来问罪,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我推出去。”
文中的温名扬是极重权势的人,血缘亲情在他面前都比不过‘有用’二字。
王嬷嬷神色恍然。
她又听自家小姐悠然说道:“暗卫传话后太子多日没动静,也该给他下下猛药了,且随我去寻父亲,我有要与他需商议。”
都这么多天了,想必陆玄弋也该想通了,也该让他作出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