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二小姐是如何做的?”
他其实完全能够想象到温兮兮都说了些什么。
“温二小姐说温大小姐是扫把星,是她克死了袁夫人,又说温大小姐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她就该去死,温二小姐还说您对她柔情至极……
温大小姐倒并未与温二小姐分辩呢,只是躲在屋内痛哭。”
暗卫一股脑的全将温兮兮的恶毒话语说了出来,他实际是有些恻隐之心在的,他觉得温二小姐那般性情,实在是当不得太子妃。
在他看来殿下的太子妃应当端庄大气,而非温二小姐那般计较又跋扈。
陆玄弋听到跟自已想象中差不多的回答后,他并未立即说话,脑海中倒是立即便浮现起一双澄澈却悲切的眼眸。
令人怜惜,却也叫人分不清真假……
福禄一直在观察太子的神色,见对方并未第一时间开口时。
他便大着胆子,说道:“听闻袁夫人当年是难产才生下温大小姐,也因此仙逝,温大小姐被人恶意冠上克母之罪倒也不足为奇。”
这话说得完全没错,一旦沾上刑克之罪,那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福禄说完这话后,便瞧了瞧太子的神色,发现对方周身气场并无任何变化,他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殿下果然对那温大小姐还有所留恋,否则怎会一直派暗卫守着,还会时不时问起温府之事。
最重要的是,他发觉殿下不知又从哪弄了根赤色丝带,此刻正放在桌案抽屉……
福禄这么些年虽伺候陆玄弋的时候并不多,但他好歹是许公公一手带出来的,在弄清主子喜好以及观察眼色这方面,还是分外敏锐的。
陆玄弋挥手让暗卫下去,他自已则是重新伏案处理公务。
福禄瞧了瞧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询问:“殿下,今日可要传人侍寝?”
殿下自打受伏击回宫后,便从未传过女子侍寝,皇后娘娘那边已经来嘱咐过他好几回了。
说殿下身为储君除除了身子不适外,不可因任何原因任何人冷落后宫,这是殿下身为储君的责任。
陆玄弋停下手中狼毫笔,沉声道:“便传周良娣过来。”
他因温清芜而冷落后宫太久,的确是他疏忽,母后那边也早就有了不满。
福禄闻言松了口气,立即下去安排了。
夜幕降临。
东宫偏殿被清冷月色笼罩。
陆玄弋的心就好似泡在索然无味的酒色之中,心底毫无波澜,只是平静的履行他肩上的职责。
时不时的,他脑海中竟还会闪现出一双含着泪的眼眸,肆意搅动他毫无波澜的心湖,叫他烦不胜烦……
周良娣是满脸娇羞被推开的,她发红的脸上布着错愕。
陆玄弋起身随意披上玄色外衫,大步往书房而去。
淡漠声线回荡在偏殿:“送周良娣回去。”
周良娣哭着被送回去的,她想不通殿下这是怎么了,分明好好的却变成了这样,甚至她觉得殿下方才一贯淡漠的神色间,有了些许的厌烦与不耐。
她不明白自已是哪里做得不好……
福禄亲自把周良娣送上轿辇,脸上的僵笑透着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