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看你们信仰崩塌的悔恨吗,你以为我想要你们认同我的想法吗?”
墙壁在撞击中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古老的壁画碎片簌簌落下。
加雷斯的面甲几乎贴上纳吉尔扭曲的面容。
“我只要你死,只要你消失,只要给我那些同样遭受了无端苦难的弟兄们一个交代。”
纳吉尔回以冰冷的注视。
他的信仰并不会崩塌,他不会认可这些叛徒的思想。
他也不在意真相。
他只需要保证战团是忠诚的,战团没有污点。
必须如此,只能如此。
即使满脸血污,那目光中的偏执依然锋利得刺人,里面跳动着某种非人的、机械般顽固的火焰。
那不是战士的怒火,而是狂信徒焚烧异端时才会有的癫狂。
“。”
看着纳吉尔,看着那双眼睛。
那冰冷疯癫的怒火将他衬得不像是一名阿斯塔特。
他突然理解了殿下的忧虑——这不是关于忠诚与背叛的辩论,而是两个被历史洪流撕碎的残片之间不死不休的撕咬。
“交给你们了。”
将之丢给智库,拉美西斯大人位于亚空间的顾问们会仔细从中提取出一丝一毫的秘密,在之后,他们对暗黑天使的渗透计划也将随之展开。
一切本不该如此暴力,那些意外的伤亡也不该出现。
但事已至此。
卫兵们上前架起纳吉尔,后者残破的喉骨间挤出嘶哑的笑声,仿佛某种坏掉的发声器。
‘殿下说得没错,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能上升到哪一方为忠诚派。’
看着纳吉尔的模样,这更加坚定了加雷斯的想法。
如果他们依旧咬着堕天使内环忠诚与否军团过往的荣耀不放,那么他们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好在他们还有机会。
收回目光,加雷斯抬头望向天穹,厚重的云层后,隐约可见轨道舰队的灯光如星辰般闪烁。
他们还有殿下。
“走吧。”
加雷斯转身,动力甲在寂静中发出低沉的嗡鸣。
“我们的任务还没结束。”
风暴鸟内,智库们已经架设好了灵魂接驳装置,纳吉尔被束缚在精金座椅上,他的头颅被机械触须缠绕,记忆将被一寸寸剥离、解析。
加雷斯迈步离开,身后传来纳吉尔最后一声嘶吼,像是野兽濒死的嚎叫,又像是某种扭曲的誓言。
但他没有回头。
他们还有机会。
他们还有未来。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