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未必如此,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陌千寻道。
“孙权要是连这点区分能力都没有,亡国就是必然。”
正如陌千寻所言,孙鲁班回到建业之后,立刻向孙权哭诉,王宝玉如何抽她耳光,口出羞辱之言,扬言说要休了姑母,对父皇也是满口不敬之词。
孙权简直要被气炸了肺,桌案拍得咚咚作响,“王宝玉,你胆敢羞辱我等,此仇必报。”
“圣上,其中必有缘由,王宝玉虽有野心,行事却不至如此不堪。”顾雍道。
“他早已断了亲情,还有何事不敢为。”孙权道。
“臣反而觉得,王宝玉尚且顾念昔日之情,不然又怎么放回公主,只是单单羁押了全琮。”顾雍道。
“不管怎样,朕与他的兄弟之情已断。”孙权决然的说道。
就在这时,侍卫来报,王宝玉的信使来到。孙权强压着满腔怒火,吩咐放信使进来,闷闷的打开了书信。
“兄长,都是你的乖女儿出的好主意,将百姓当成盾牌,在城楼悬挂孩子,我替你教育了她,溺爱孩子,才是大患。”
孙权愣住了,急忙叫来那些随行而来的士兵询问,开始士兵还不敢说实话,但是在皇帝的强大威压之下,终于道出了实情。
确有此事,而且,全琮将军怕也是因此受到王宝玉的胁迫,才一仗没打,奉上了城池。
“元叹,你说朕该如何处罚大虎?”孙权叹息道。
“外戚不可干政,当幽闭不出。”顾雍道,他本想说该杀,到底没说出口。
孙权沉吟了良久,颁布了一道圣旨,将公主孙鲁班被关押在府宅之内,三年不许出门,任何人也不许前往探望。
孙鲁班这才知道惹下了大祸,屡次传话给父亲请求原谅,孙权就是不肯答应。当然,父女之间不存在真正的仇怨,几年之后,孙鲁班还是被放了出来。
爱女被打一事,孙权得知详情,不再因此记恨王宝玉,但是,荆州和江东的战争依旧持续,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王宝玉虽然口中依旧称呼兄长,侵略的脚步却一刻也没停。
司马懿已经将大军移动到庐江城,似乎还在等候命令,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南部那边,越州和骆州的联军,已经轻松夺下了延平,逼近了建业。
2306 膝下无子
孙权命令儿子孙登,率领周遭聚集起的十万大军,移动到江畔,时刻关注司马懿的一举一动,对于南部的战事,他有心无力,只能去信给大将凌统,鼓励他一定要坚守城池,莫让敌军继续深入。
王宝玉出兵征讨江东,刘禅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沾沾自喜,嘿嘿,曹叡和孙权整天牛气冲天的,一样称帝,非得要分出个强弱,还不是照样被四叔打服?于是乎,之前的三国之主现在就是一个水平了。
再也不用担心该如何打仗,如何防御,只有做过苦命皇帝的人才知道,听喝与人也是种莫大的幸福啊。
刘禅心大量宽,致力于他的动植物研究工作,才不管心怀不甘旧臣哭丧的脸,真心归降,绝不反叛。
曹叡也并不觉得什么,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汉兴王称帝在即,要是留下了孙权这个皇帝,反而不合常理。
但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曹叡最灰暗的日子,虽然还在洛阳所谓的皇宫中,但昔日的风光已经不再,不敢穿龙袍,也不敢坐龙椅,嫔妃还是那几张老面孔,怎么看都是审美疲劳。
朝中一流的武将都被羁押在彝陵,再大兴举兵不现实,虽然放归了司马懿,却又被安排到前线,也不敢私底联络。
望着死气沉沉,人员稀稀落落的朝堂,曹叡甚至连发号施令的心思都没了,大臣们无精打采的说一些不痛不痒之事便下朝。
很快曹叡便改了工作时间,上朝一天,休沐一天,再后来是真正意义的一天一双休,最后改成了七天上一次朝。
更让曹叡倍感孤单的是,继司徒董昭过世之后,他最为倚仗的司空陈群,在病床上苦熬了一年,终于到了油尽灯枯,即将告别之时。
“长文啊,叡儿无能啊,还是把江山给丢了。”曹叡拉着陈群瘦如枯骨的手,潸然泪下。
昏迷中的陈群,听到了曹叡的呼喊,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颤抖着嘴唇道:“圣上,莫要再耗费钱财,贪恋女色,做那些徒留骂名之事。”
“别再叫我圣上,江山已经归了汉兴王,我也降为魏王。”曹叡懊悔道。
“魏王,太祖?是啊,我正要去与他喝茶。”
“不是太祖,是我,曹叡,成了魏王。”
曹叡不隐瞒的说,他不想忠心耿耿的陈群最后连真相都不知道,所谓的善意欺骗,对于忠臣而言,是种侮辱。
“汉兴王?何时发生之事?”
“唉,很久了,好在还能让我留在故土,而非羁押为质。”曹叡万分沮丧。
此刻的陈群回光返照,格外的清醒,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圣上无需烦恼,王宝玉膝下无子,他当不了皇帝。”
“叡儿也是膝下无子,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