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走吧!”王道点了下头。
两人朝山林总舵方向奔去。
乌衣帮总舵,尸山血海。
大造门此次侵犯乌衣帮的行动彻底失败,几乎是全军覆灭,而乌衣帮也告|Qī|shu|ωang|土崩瓦角,与大刀会同一命运。
宴会会场一片狼藉,血,尸体、破碎的桌椅碗碟、残缺的酒具,混杂布满了整个地面,看上去令人怵目惊心,唯独大厅里灯光明亮,几名男女围坐一起,没有半点声息,气氛显得诡谲而沉重。
围立的是冷玉霜化身的“多事书生”王雨主从和洪流,路遥躺在地上,谷兰坐在他身边,每一个人的脸色都相当难看。
韦烈与王道匆匆进入总舵。
一路之上不见半个桩卡,总坛也不警戒。
“哼!”王道目光扫及广场上的景象不由惊叫出声。“公子,看来王公子他们是大开杀戒,手下无情。”
“唔!”韦烈的目光射向大厅。“情况不对,好像发生了什么麻烦?”
“他们围着看什么?”
韦烈掠过横尸的广场进入大厅,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的路遥和呆坐在他身旁的谷兰,登时呼吸一窒。
“怎么回事?”
“路舅舅受了伤。”冷玉霜回答。
“要紧吗?”韦烈急声问。
“这……”冷玉霜黯然垂下头。
“我已经尽了力!”谷兰凄然仰面。
谷兰这句话的意思,韦烈一听就明白,就是没救了。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震得他魂飞魄散。“舅舅!”他悲叫一声。
“卟!”地跪了下去,抓住路遥的一只手连连摇撼。“舅舅,舅舅,您睁开眼,看小烈……”喉头哽住,泪珠滚滚而下。
“王公子!”王道开口。“是怎么受的伤?”
“是一个紫衣人……”冷玉霜幽幽地说。“他一现身便对上路舅舅,激战了几个回合,路舅舅惨叫一声倒地,我和谷姑娘扑救已来不及,双战紫衣人,结果紫衣人不敌而遁,路舅舅倒地之后叫了几声小烈,便……昏迷……”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冷玉霜眸光乍闪。
“我是说……我知道对方是大造门的一级高手,衣色代表身份,紫衣最高,蓝衣次之,白衣是堂香主级,黑衣是头目。”
“哦!”冷玉霜点头。
“舅舅不能死!”韦烈暴睁泪眼,望着谷兰。
“韦公子,我说过……我已经尽了力。”
“神农夫人的传人竟然救不了……”
“韦公子,人力有其极限,难道我会不尽心?”
韦烈呆了一阵,拭去泪水。
“受的是什么伤?”韦烈激声问。
“至高的内家掌力所伤,五腑已经离位。”
“真的……没有救了?”
“家师在此也无能为力。”
“舅舅!”韦烈悲唤,他的右手用力抓住路遥的左手腕,真气无意中自“脉根”透入,因为他的内元已充盈到某一极限,随便一个动作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反应。“舅舅,您……
不能就这么走,我……要养您的老,奉养您……度过愉快的晚年,舅舅……”泪水又潸然而下,真是语语含悲字字哀。
突的,路遥的胸脯有了起伏,鼻也开始粗重。
所有眼睛全发亮。
终于,老眼缓缓睁开,没有神,但总算显露一丝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