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牛万和把碗往桌上一推:三儿,给我拿一包烟,我要请乡亲们吸烟。
萧山取来烟:大,一包不够。
牛万和:县上给的烟,一人吸两口就行啦!
牛万和今晚特别精神,他越是精神,走起路来就越是摇晃。儿子回来了,又是个大英雄,叫谁谁不高兴。
一轮明月,飞彩凝辉。萧山坐在院当中石榴树下的木墩上,秀秀横躺在他怀里。他抱着她,就这样默默地安享着这份静谧。
枝叶把月光轻柔地筛落在他和她身上、脸上。许久,秀秀开口:三哥。
嗯
想我不?
想
真想?
做梦都想。
哄人她弹动着双腿,嘤嘤地。忽然,她触摸到他脖子上有根线绳,顺着线绳牵出那块鸡血石。这殷红殷红的石片被月光照得晶莹剔透,泛着血红的光晕,滑腻腻的,还带着微温。她两指捏着线绳,鸡血石在月光下宛如一个小小的红月亮。
她轻轻地悠荡着那小小的红月亮:三哥,灵不?
灵。
咋灵?
能听见你说话。
她把鸡血石贴在耳边,刹时就说:你骗人。
没骗你。
我就没说?
我听见啦!
说的啥?
他将嗓子憋得细细的,学着她那腔调:三哥!快回来呀!我想你
她用手捏住他鼻子:瞎编!便挠他痒痒。他“嘎嘎”笑起来,她更是“咯咯”笑个不住。
她两手勾住他脖子,只稍稍一屈,嘴便贴在他脸上。手伸进他衬衣里,抚摩他的肌肤和那小小的**,悄声地:三哥,回窑里。
干啥?
她羞涩地拱进他怀里,嘤嘤地:你知道
他心头一震,倏然松开双臂,楞怔片刻:天都这时了,大还没回来,我迎迎去。便不由分说地扶起秀秀,拎起衣裳走出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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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气的直跺脚,心里却甜丝丝的;三哥对大总那么好。
五
第二天一大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村长牛金斗进得窑来:萧科长,看房去。土改时没给你分,现在给你补上。县上说要把村里最好的公房分给你。你先去看看中意不?
萧山:这事我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