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人一回身,也不知是如何出的手,一下子便接过了玃如的斧势。
但见他好似轻拨流水一般,一牵一迎,玃如手中的重斧顿时脱手,砸在玄天球壁上。
白袍男人身形依旧笔挺,伸手一推,分花拂柳一般,玃如便如同断线纸鸢似的朝玄天球壁摔了过去。
额,这种打法还真是文雅。
白袍男人低低叹息一声,似乎嫌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将衣袖在身侧摆了摆。
玃如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捂住胸口,一时之间竟是血气翻涌,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满目幽怨地看向对面的男人,那眼神恨不能把人凌迟。
他将嘴角的血迹用袖子狠狠一擦,又将地上的重斧捡起,好似炮弹一般,又朝着白袍男人弹射而出。
白袍男人却好似并未感受到他的杀气,依然闲庭信步地游走在玄天球中,偶尔挥一下衣袖,射出一股强劲的气流,便把铁塔一般的玃如轻松地挥到了玄天球壁上。
如此周而复始,他甚至连音波攻击都没使出来,便把玃如收拾地分外凄惨。
凤栖将两人的比斗看在眼里,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白袍男人是在玄天球里斗牛么?怎么看,都只是在逗着玃如玩,哪里是在真的比试啊。
真特么气人啊,想来玃如都快气得吐血了吧,与其这样逗他玩,还不如早点把他送出玄天球呢,省得被人看笑话。
玃如似乎跟凤栖的想法一致,气得肺都要炸了,黝黑的瞳仁积聚着连天的怒火,死死地盯着白袍男人。
他似乎在找最佳角度和最佳时机,准备做最后的致命一击,手中的巨斧蓄势待发,那是一种想要生啖其肉的气怒。
玃如微微弓着身子,眼里带着决绝的光,仿佛随时准备撕碎眼前的猎物。
白袍男人悬在半空中,兜帽遮住了他的脸,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他是何表情。
凤栖看着僵持中的两人,忍不住在心里想,面对发怒的玃如,他该如何接住这最后一击呢?
玃如毕竟是上古神兽,还是从众多神兽中脱颖而出的,即便神力比不上白袍男人,那拼尽全力的一击,威力还是挺大的,估计白袍男人也不敢掉以轻心你。
就在凤栖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玃如突然动了,朝着白袍男人狂奔而去,沉重的脚步声宛如惊雷,即便隔着玄天球,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
那脚步声好似踩在心上一般,让人忍不住跟着颤抖。
凤栖双手不觉攥在一处,手心里隐隐有细汗浸出,琉璃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玄天球,甚至都未眨一下。
玃如狂奔至白袍男人身前不远处,带着血腥与杀戮的致命一斧狠狠地朝着他的面门砍下。
“咔嚓”一声,在寂静的空气里分外刺耳。
凤栖刚刚还是没忍住,闭了一下眼,可当她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裂开的不是白袍男人的脑袋,也不是玃如的身体,而是玄天球?!
水澜原本悠闲地斜靠在椅子上,此时却突然坐直了身体,喃喃道:“怎么可能?”
不愧是父女俩,动作非常一致,水舞汐也从椅子上坐直身体,双眼死死地盯着已经出现裂痕的玄天球。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仍然不忘怼一下心酸的老父亲,开口道:“爹爹,你的神力是不是下降了?这玄天球也太弱了吧?”
要不是时间不对,场合不对,水澜早就上去暴打她一顿了,夭寿哟,这绝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就不能好好地相处吗?为什么非要互相伤害?
虽然水舞汐的质疑打击了他一下,让他有些小伤心,但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玄天球居然真的裂了!
这可是他用七成神力凝结成的啊,这要是传出去,人鱼族族长的脸可就丢尽了。
水澜一脸被打击的神情,险些开始怀疑人生,白袍男人到底是谁?居然能把玄天球弄裂!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白袍男人什么时候出的手!
这就有些太打击人了,他好歹也是人鱼族的族长啊。
凤栖嘴唇微张,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水澜,“水伯伯,这玄天球怎么就裂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澜正襟危坐,眉头紧皱,一双眼睛就未离开过玄天球,声音低哑暗沉,“是御冰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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