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鳐“噗嗤”便笑了出来,“公主,你可真是调皮,肥遗兽该伤心了。”
凤栖见他眼角泪痣轻浓,带着一段说不出的风情,语调转折缠绵,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伸手摸了摸鼻尖,嘿嘿一笑,“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土肥圆浑身都是肥膘,确实该减减肥了。”
如魮正趴在文鳐怀里嚼着皮皮虾,听到两人的对话,鼓了鼓腮帮子,奶里奶气地道:“小肥蛇,小肥蛇。”
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肥遗兽,眼皮动了动,雪白的小翅膀挥了两下,似乎在抗议,人家不过是长得圆润了些,哪里肥了!
凤栖与文鳐同时一愣,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咳咳,童言无忌啊。
她正笑着,忽而感受到一束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来,忍不住转头看去,却只看到身穿白袍的男人和玃如走了上来。
凤栖眉头皱起,恍惚以为刚刚只是感觉出错了,可是看着被白色兜帽盖住的人,总觉得身后一阵一阵莫名的凉。
正暗自偷偷地打量着白袍男人,耳边便响起了水澜的声音,“第二轮比试,第一场鵕鸟胜出,第二场方白对玃如,现在开始。”
方白么?到底是何方神圣?
“爹爹,这个身穿白袍的人到底是谁啊?方白?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咱们西山还有这一号人?”
水舞汐看着漫步走进玄天球的人,忍不住问道。
凤栖听到她的话,也忍不住转头看向水澜,眼底带着惊疑不定。
水澜摸了摸胡子,身体侧躺在椅子上,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完全看不出他的来路。”
切,不知道,你直接说啊,为什么还要卖关子,亏我等了那么久。
水舞汐脸上的嫌弃之情分外明显,甚至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水澜被她的表情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个孽女哟,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端庄点?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还敢翻白眼。
你再看看你的几个妹妹,哪一个不是坐得端正,形态典雅?亏你还是今日比武招亲的主呢。
你赶紧给我坐正啊,下面的人可都看着呢,莫要把我们人鱼族的脸都丢尽了。”
水舞汐依旧斜躺在椅子上,一条大长腿架在另一条腿上,隐约可见白花花的肉肉,能刺瞎人的眼。
她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哼,凤八公子又没来,我端庄给谁看?给这些歪瓜裂枣么?”
水澜听了她的话,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赶紧捏了个诀,周身用透明水球罩了起来。
他转头看她,真是恨不能劈她一掌,“歪瓜裂枣?你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讲出来了?就算真的是歪瓜裂枣,你心里知道就是,为什么非要说出来?
你就是胆大,也不怕群起而攻之?到时候爹都保不住你。
再说了,哪里都是歪瓜裂枣,我看那个穿黑袍的,还有这个穿白袍的,我看就不错。”
水舞汐又看了一眼玄天球,水眸微眯,“爹爹啊,两人都捂那么严实,连个脸都看不清,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歪瓜裂枣?你什么时候修炼了透视眼不成?我怎么不知道。”
水澜被她气得一噎,干脆转过身,不再理她。
他真是怕,再多说几句,会被她活活气死,夭寿哟。
自从白袍男人走上台子,凤栖的眼睛就未离开过他,心里好似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越是不知道,越是忍不住去探索。
这边看得专注,自然就把水舞汐两人的对话屏蔽了。
白袍男人站在玄天球中,一动不动,只身上的白袍随着对面玃如的进攻,不时地舞动两下。
玃如长得人高马大,手中握一柄玄铁打造的重斧,粗壮的手臂比正常人腰身还粗,身上穿着零星兽皮裹成的衣服,看着像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
看不到白袍男人如何出的手,只见对面的玃如好似被激怒的野兽,虯屈的长发从脑后披散下来,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甩动着。
玃如脚下重重一跺,将手中巨斧朝着白袍男人挥去,颈下一串颌骨做成的项链砰砰作响,眼看着巨斧就要落在白袍男人身上,却见流光一闪,人已经不见了。
他的动作收势不住,巨斧直接砍在了玄天球上,比钢铁还硬的额头直接撞在了水壁上,很快整个笨重的身子又被弹了回来。
玃如将巨斧撑在脚边,稳住了身形,凶狞的面孔看向白袍男人,眼中带着嗜血的微芒。
待他喘过气来,再次重整旗鼓,举着斧头又朝白袍男人快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