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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青墨归璃书19（第2页）

有了这些因果线辅助，他收集证据极为顺利，再使些手段，让玄尘子以为让妖物吞食死囚，能让妖物身负功德，炼化后的妖丹对修行助益更甚，即便一开始有所顾虑，但以玄尘子的贪婪，必会有忍不住的一天！

只要玄尘子出手，就会被早有准备的他逮个正着！

沈砚还翻出三台山道观私贩军械的账簿，提起三百年前猫族泣血炼丹的旧事，淬炼成一句诛心诘问：“若纵容方外之人以斩妖之名行屠戮之实，他日刀锋转向宫阙，陛下该请哪位仙师护驾？”

兵甲撞碎三台山晨雾时，道观丹炉正腾起紫烟，玄尘子往护心镜后塞符咒的手陡然僵住——青铜八卦镜映出身着绯袍的身影，那人腰间悬的不是官印，是一截裹着红绸的桃枝。

是那个书生！

锁妖链断裂的声音比雷声更碎人神魂。

当朝廷重弩射穿护山大阵的刹那，沈砚踏过满地朱砂符灰，指腹抚过玉带扣。因果线在妖丹灼烫中纤毫毕现，玄尘子脖颈间纠缠的血线刺目得如同阿璃琵琶骨上的锁链伤。

“且慢！”玄尘子暴退时撞翻丹炉，紫火燎焦他道袍下摆，“当日我是奉天……”

颈骨碎裂声截断辩解，沈砚沾着热血的官靴碾碎落地的符纸，看这三台山仍拼死抵抗的捉妖师在神机营火铳下化作血雾：“天？若是天意，逆了这天又何妨！”

沈砚那猩红嗜血的眼神望着这万里无云的晴空，显然，天道已经做出了选择。

杏花覆满朱雀街时，新立的缉妖司衙门贴出朱砂告示。

曾对府衙毫无敬意的捉妖师们垂首半跪，任玄铁腰牌烙进皮肉。

沈砚立在滴水檐下看雨洗青阶，心中是难得的平静与孤寂……

大仇得报也并未能给他带来半点喜悦，因为，他的阿璃并不会因此回到他的身边……

残阳泼进值房轩窗，沈砚展开刑部递来的猫妖伤人案卷，朱笔悬停的刹那，纸沿划过掌心，笔尖檀香忽浓——是阿璃叼着药草蹭他手背的触感。

墨迹淋漓批下“蛇蛊作祟”时，一滴血珠从结痂的掌心伤口渗出，在“斩”字上洇开半朵残桃。

暮鼓震落檐角积尘，窗外新桃正灼灼，风吹过时像极了坟前折下的那枝乱颤的花苞。

他站在权力的山巅，却再嗅不到雨夜里那缕救赎般的檀木清香。

掌心的陈年剑伤在雪天隐隐作痛，他握紧袖中桃枝走向诏狱深处——那里锁着最后两名潜逃的捉妖师，琵琶骨上拴的玄铁链，是他亲手绘制的符纹。

这两人言语间只有求饶的怯懦，却无半分对所作所为的抱歉，沈砚转身离开，原本狱卒说这两人闹着要见他，他还以为能听到他们的忏悔，虽说即便忏悔他也不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