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卷宗,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李俊的名字。
“余律师,有没有兴趣,聊聊林怀乐的案子?”电话里传来李俊平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夜色渐深,城市逐渐陷入沉睡。
李俊站在观塘工业大厦的楼顶,任由冷风吹拂着他的衣衫。
他点燃一支烟,缓缓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淡淡的烟雾。
“让他们说,我说完才算数。”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飞全焦急的声音。
“虎哥!泰山被人劫持,在旺角天桥!”
李俊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一道寒芒闪过。
旺角天桥……那桥下,正是当年少年警讯集训地。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水泥墙壁,看到了那座熟悉的桥。
“叫弟兄们……”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可怕,“……抄家伙。”
他捻灭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灭。
滂沱夜雨像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地扎在李俊的脸上,也打湿了他手中那束菊花。
太平山腰的墓园静谧得可怕,只有雨水敲打墓碑的声音,像无休止的低语。
他弯腰,仔细地擦拭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动作轻柔得不像一个黑帮大佬,而像一个怀念父亲的孩子。
飞全压低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虎哥,泰叔没事,吉光身手快,全救回来了。不过…泰叔说……你不该拿长毛当饵。”
李俊的指尖缓缓抚过墓碑上的碑文,目光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湿透了他的西装。
“我不是为了杀他,”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是为了让所有人相信,我连怜悯…都能利用。”
远处,港岛的霓虹灯光在雨夜中迷离闪烁,像一只只窥视的眼睛。
忽然,一道耀眼的闪电撕裂了夜空,将整座墓园照得亮如白昼。
也就在这瞬间,李俊袖口中滑落了另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少年李俊与父亲身穿警服的合影,父子俩笑容灿烂。
照片背面,用略显稚嫩的笔迹写着:“正义若不能行,恶便要有秩序。”
“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仿佛要将这片土地都震碎。
李俊缓缓将照片捡起,小心翼翼地放回内侧口袋,动作缓慢而庄重。
他抬头,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的面庞,眼神却愈发冰冷。
“回去吧,飞全,”他轻声说道,转身走入雨中。
身后,整座港岛在雷雨的映衬下,显得渺小而脆弱,仿佛一只匍匐于风暴中心的野兽。
“虎哥,咱们现在去哪?”飞全紧跟在他身后,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
李俊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那座沉默的墓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去…送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