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油麻地榕树头老街口,一抹晨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片古老的街区。
老街口出现一座纸扎灵堂,看似简单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无名无姓的灵堂中,只供着一盏长明灯,香炉上刻着八个字——“十年不语,今夜焚声”。
拾荒阿婆佝偻着身子,双手扶着破旧的推车,望着灵堂呆呆出神。
她口中呢喃着:“昨夜里,我见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跪在这儿烧纸,背影像极了已死的长毛……”这番话迅速传开,连跑单帮的小弟也开始嘀咕:“是不是冤魂索命?”
飞全带着一队人马赶到老街口,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他走上前,伸手欲去拆那座纸扎灵堂,却在灵堂供桌上发现了一张拍立得照片。
照片上,正是李俊父亲殉职那晚的现场残图,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照片的一角,用红笔批注了一行字——“你说的秩序,是他流的血。”飞全捏着照片,手微微颤抖,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这究竟是谁干的?
背后又有何深意?
与此同时,余文慧正站在法院外的人行道上,她穿着一袭黑色的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份法医报告复印件。
黄志诚刚从法院出来,步伐匆匆。
余文慧快步上前,拦住了他。
“黄督察。”她语气坚定,递上手中的复印件,“长毛尸体颈部肌肉撕裂方向不对,不是绑匪仓促开枪,是……有人让他转过头再打的。”
黄志诚接过复印件,眼睛迅速扫过内容,脸色变得凝重。
他抬头看着余文慧,眼神复杂:“他在死前看到了凶手的脸,还配合地站好位置。”黄志诚沉默了良久,最终低声道:“有些真相,挖出来会塌掉整条街。”
余文慧心中一凛,她下意识地注意到黄志诚公文包夹层露出半页文件,标题赫然是《少年警讯97届成员档案》,李俊的名字被红圈标记。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东莞仔独自驾车,穿过清晨的薄雾,驶入西贡荒村。
他停在一栋废弃警训所前,这里曾是少年警讯集训基地,如今墙皮剥落,铁门锈死。
东莞仔深吸一口气,翻墙而入。
布满涂鸦的操场上,他找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
轻轻一撬,地砖下的信件展现在眼前——是当年李俊写给教官的申诉书,控诉某位高年级学员霸凌弱生致其退学,落款写着“若规则只为强者服务,我宁可另立规矩”。
东莞仔点燃一根烟,将信纸扔进早已准备好的火堆,喃喃道:“原来你早就想烧掉这套东西。”烟雾在晨光中袅袅升起,带走了那段尘封的往事。